“参公主?”
虞听晚惊愕:“他真参啊?”
魏昭掀开眼皮:“怎么不?”
“他狠起来,自己都参。”
是的,发生过。
也正因如此,应乾帝愈发觉得贺诩然不偏不倚适合这个位置。
虞听晚:???
等马车在顺国公府停下,天色黑的如墨,只有一把银河撒在天际,繁星点点,将月色衬的愈发皎洁。
“那他参过夫君吗?”
“以前没有。”
魏昭看着虞听晚:“以后怕是不好说。”
虞听晚:……
明白了,她是祸头。
月色当空,依稀听到外头的几声虫鸣。
今夜解除宵禁,城门大开。由各府马车通行。
太傅府的马车在回了京后,就不远不近跟在顺国公府马车后头。
嘉善掀开布帘,顺国公府门前挂着的灯笼能照清路,可隔得太远,光线又算不得格外亮堂,她没法看清姑娘的眉眼。
只能看着她接过婢女手里的油灯,晃晃荡荡的拾级而上,侧头听宁素婵说话。
“劳累了一日,你们夫妻早些回去歇息。”
虞听晚乖乖应:“嗯。”
宁素婵不放心:“路途颠簸,归之的脸色瞧着煞白煞白的,可要寻个太医过来?”
魏昭恭敬:“母亲不必操劳,儿子无事。”
宁素婵袖子下捏着扳指的手在微微收紧,面上却不显。
想要打破僵局,可好似她和魏昭早已是这种相处方式了。
她喉咙发紧:“你心里有数就成。”
管家跑出来迎,给众人请安后,他对虞听晚含笑道。
“少夫人,今儿晌午魏家军那边派人送了两坛子陶罐来,里头沉甸甸的,说是给您捎的。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
虞听晚倏然抬眸。
“定是我爹娘送的。”
“我不久前才写信给他们,说我想吃娘做的肉干还有腌萝卜了。”
她眼儿亮亮的,嘴角往上翘。
“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只怕是收到信就急忙忙做了。”
魏昭收回远处拐角那边,和夜色融为一体马车的余光。
他好似没看到那般,也没有提醒虞听晚有人在那儿,只温声:“可见二老疼你。”
虞听晚:“这话不假。”
她接过管家手里的信,扫了一眼
,脚步都变得轻快,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还蹦了一下。
“这一日下来都没吃什么热食。我出门前让庖厨那边备了鸡汤馄饨,馅儿是虾仁三鲜的。”
“配上肉干和腌萝卜,定然爽口开胃。我回去就让人给婆母送些,你一定要尝尝。”
姑娘嘴甜。
也不似在嘉善面前的平淡,语调好似江南小曲般勾着绵软。
“顺子,你推快些,夫君身子不好,可不能饿着。”
“但你也得推稳,要是颠簸到了他,夫君能忍,可我会疼的。”
檀绛茫然:“少夫人您哪里不爽利,疼什么?”
虞听晚干巴巴:“伤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说出来后,她都感觉有点恶心。
檀绛!感动!
宁素婵走路的步子狠狠一滞。
关怀魏昭的话,她说出口时都很难直抒胸臆。
这种关上门的夫妻话,虞听晚怎么能那么轻松就说出口?
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察觉她的异常,虞听晚眨眨眼。
“婆母?”
她还厚着脸皮问宁素婵。
“怎么样,我够贤惠吧。”
眼瞅着一行人入府,魏家大门合上,嘉善缓缓收回掀开布帘的手。
虞听晚方才喊着爹娘的时候,语气的欢喜是藏不住。
可惜,不是喊她。
姑娘爱笑开怀,她是该高兴的。
姑娘被善待,她也该感恩。
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顾傅居安抚:“今儿太晚,就别扰她了。”
他吩咐车夫回府。
“孩子回来了,已是万幸。”
“后头咱们对她好,竭尽所能去对她好,将这些年亏欠的都补上。”
————
虞听晚回屋配着清爽的腌萝卜,将馄饨吃了。
不敢吃太多,怕积食。
味蕾得到满足,人也精神了。
她取了换洗衣裳,准备去盥洗室前问一旁的男人:“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魏昭:“不看信了?”
虞听晚眉眼带笑:“那么厚厚一叠呢,得慢慢看的。”
“是夫子的字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想来是爹娘托夫子帮忙写的。也不知她们如今可还好?”
虞听晚:“累了一日,泡澡才能舒坦。总不能那时候看,要是纸沾了水,墨渍晕染了可不好。”
魏昭:“那……”
他幽幽:“要不要我帮你念。”
虞听晚若有所思抿了抿唇。
夫妻情事,她到现在还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