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依旧没理他。
葛老絮絮叨叨:“如今外头只知你为国捐躯,死在了战场上。可当时军中竟有人谣言,说仗打赢了,敌军也撤了,你本也好好的,却自己用破云枪……”
魏昭眼儿颤了颤。
葛老一看他有反应:“你也觉得很荒谬是吧!”
魏昭:……不。
葛老压抑着火气:“你是抽了什么疯才会捅自己啊!真是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这不是败坏你名声吗!”
“将军放心,那几个嘴碎的小子都被教训了,没人敢再瞎说。”
葛老还要继续滔滔不绝。
魏昭:“嘘。你太吵了。”
他想到了什么:“你手里如今有多少钱?”
“身上这会儿只带了五百两。”
葛老问:“怎么了?”
魏昭很困了。
答非所问。
“我眯一会儿。”
葛老:???
这样都能睡?
你真是个狠人!
待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隔间的门才被葛老打开。
施针繁琐,插了又拔,拔了又插,反反复复。一针都不能出错,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这会儿他的腿都是软的。
虞听晚在外头守了一夜,一听动静,连忙往里面探。
葛老这会儿看虞听晚的眼神充斥着诸多情绪。
虽然他是将军的人,可却觉得将军没干人事。
没等葛老说话,虞听晚顾不得问话,就跑去床前。
姑娘上下打量着睡着的魏昭。
“夫君他如何了?”
“他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着实算不得好。想要好全也并非易事。”
虞听晚直勾勾看着他:“你可以的。”
葛老:“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你可以的。”
葛老:……谢谢啊
这姑娘怎么这般信任他?
虞听晚温声:“我知夫君的病急不得,得慢慢调理。但实在是心有余悸,劳烦大夫给我交个底。”
人虽然黑,可心里有将军。
可惜啊。
葛老神色缓了缓:“你瞧他脸色。身子亏空实在厉害,相比之下,胸口的伤反而微不足道。”
“他之前又中过毒,当初就险些没了半条命。后头虽说养好了,可到底还是差了些,每年都有几日闹头疾。这次出事后头疾频频。”
虞听晚愣:“头疾?”
葛老也愣。
“你不知道?”
“他每次吐血就是头疾引发的。”
虞听晚不知道。
卫慎没和他提过。
她心口有些堵得慌。
可她却理智的清楚,卫慎就算说了又如何?她还能助他缓解一二吗?
“除了喝药,药浴外。他的情况,五日就得施针一回。”
念及是假夫妻,葛老没有多言。
施针凶险。
他沉了沉眸。
可光是一夜,将军就有些熬不住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
虞听晚:“那平时有什么要注意的?”
注意?
那可太多了。
将军的身体多精贵啊。
葛老刚要长篇大论,就被人抢了些。
“就两点。”
魏昭也不知何时醒的。
他眼一眨不眨看着房梁。
魏昭:“不能打我。”
虞听晚见他醒了,连忙走过去。摸了摸魏昭的头,又摸了摸他的手。
葛老不可置信。
之前少监府千金崴了脚,往将军怀里跌。
将军毫不犹豫往后退了几步。
他没有风度,眼睁睁看着对方狼狈摔倒在地,说了两个字。
“好险。”
险什么?险你清白不保吗!
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为什么没有反抗!!!
为了假身份,他真的付出好多!!|
虞听晚没有应下。
她很为难。
“要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她好声好气地问:“我能轻点吗?”
魏昭:……
反应过来的葛老就跳了起来。
“什么?她还打你?”
虞听晚被这么一吼,有些懵。
魏昭懒懒抬眼:“有你什么事?”
他似疑惑:“你怎么还没走?”
葛老:!??
让他去哪儿!!!
虞听晚恍然大悟:“对,还没给诊金。”
她昨儿夜里打听过了,医馆有支两百年的参,是镇店之宝。先前又富商出价三百两都没卖。
她手里年份最浅的也有四百年了。
她心里也有了底儿。
虞听晚:“日后夫君就麻烦大夫你了。”
她正要麻烦葛老写下药方,一并结算银子。顺便问问卖药的事。等吃上几天,要施针的时候再过来。
可没等她出声。
魏昭幽幽看向葛老:“你是想买我们手里的灵芝吗?”
葛老:“什……什么?”
魏昭:“哦,你愿意花五百两。”
葛老:???
虞听晚眼眸亮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买宅子的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