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素瑶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双眼紧闭的贺知雨，全身上下都被绸布紧紧包裹，即便呼吸勉强还算平稳，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好……替我谢谢你们世子。”
“洛姑娘不必客气……”
姚常站在屋子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为自己世子争取一下，这位洛姑娘对他家世子的态度未免太差了些。
“洛姑娘，我家世子其实很关心洛三姑娘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洛姑娘讨厌我家世子，但是他的确在帮你，并未做丝毫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希望洛姑娘能够至少不要那么讨厌我家世子……”
姚常说了半天，见洛素瑶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不由得十分泄气：“洛姑娘，是我失言了。”
说着，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洛素瑶拧眉，直到姚常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才道：“姚常，明日……请世子在凌香阁一聚。”
“好！”姚常高高兴兴的走了。
回到王府后，他立刻将这件事情告诉给顾景谦，但是他家世子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世子，你不想去的话，我就回绝了洛姑娘。”
“等等。”顾景谦叫住他，神色复杂。
明明之前都不想再见到她，现在却主动开口，难道是因为他出手救了那个姓贺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他去了也只不过是听一些感谢的话而已。
“她还说了什么别的吗？叫我过去就是为了感谢我？”
姚常也觉得洛素瑶应该是想要当面感谢世子，可是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世子，您除了想要让洛姑娘感谢您，还想什么？”
姚常想不明白：“难不成您是想要洛姑娘的银子？可是世子你挺有钱的，也不必要她一个小姑娘的银子吧？”
顾景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拒绝明天的邀约。
翌日，顾景谦穿着一身月白色竹影暗纹锦袍，发顶玉冠温润，比平日里的清冷多了些温柔。
他坐着马车来到凌香阁后门，姚常在门口敲门：“秋怡姑娘！月月！开下门！”
姚常等了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对马车中的顾景谦说：“世子，您稍等，我翻进去看看。”
“不必了。”顾景谦神色带着淡淡的怒意，他自嘲的笑了笑……早该想到的，洛素瑶根本就不想见他，又怎么会忽然邀请他过来，恐怕是戏弄。
他竟然还上当了。
“以后她的事情不必再跟我说，让你调查的那些，也都不用再盯着，她的事情从此与我无关。”
第45章 挖了喂狗
京城郊外的小山坡上，洛素瑶穿着昨夜的衣服，一夜未睡。
她看着面前小小的坟包，忍不住自嘲道：“昨夜穿着白色来见你，原本只是仓促随手拿的，没想到竟然可以用来参加你的葬礼。”
洛素瑶昨夜给贺知雨喂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只是人还是没有救回来。
她死的时候不算痛苦，但是在此之前受到的痛苦却不能一笔勾销。
月月坐在墓碑前，无声的流泪：“小姐，我听秋怡姐姐说过，贺姐姐其实很高兴有人能够救了她，她说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需要她了，为了小姐她愿意好好活下去。”
洛素瑶看着简陋的无字墓碑，许久才道：“秋怡，月月，走了。”
秋怡点点头：“小姐，您今天不是还约了顾世子见面？”
“嗯……”洛素瑶声音带着不确定性，“时间已经错过了，他应该也已经走了吧。秋怡，这段时间你先代替知雨在凌香阁，知雨是因为李元霸死的，我会给他报仇。”
秋怡担忧道：“小姐，您想要做什么？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洛素瑶微微颔首：“我知道。”
马车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洛素瑶看着他们开门迎客，心头怅然若失，推开二楼的房门，果然没有看见顾景谦。
也是，他在门口没有等到她，难不成还撬锁进来不成吗？
洛素瑶推开窗户，外头阳光刺眼温暖，却有一个生命彻底消散在白天到来之前。
就在这时，对面的窗户打开了。
一袭白衣端坐在窗户边的人，对她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各自视线深沉复杂。
洛素瑶对着他哑声说：“知雨死了。”
顾景谦能够读得懂唇语，他看得清楚，他微微皱眉，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看向身边的姚常，让他把准备好的文书送了过去。
洛素瑶坐在窗户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她原本是想要今天约顾景谦过来，跟他谈挽香楼的事情。
洛素瑶也没有想到，竟然大名顶顶的挽香楼竟然是顾景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