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了那日猎场的事情,太子不必再娶谢盈盈。
皇后费了这么多的周折,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可太子就算娶了谢盈盈,即便没有助力也没什么坏处。
皇上对于皇后的柔顺十分满意:“景谦的婚事你再好好挑挑,一定要景谦喜欢。”
“是,陛下。”
皇后拍了拍手,一群婢女鱼贯而入:“说起来,臣妾去年酿制的青梅酒现在正是赏味的时候,不如陛下趁此时机,一起尝尝?”
几个桌椅迅速被搬了上来,就连洛素瑶也被人安排落座。
等到青梅酒端了上来,皇后看着符嫦,好奇地问道:“贵妃,怎么不把面纱摘下来?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清酒?”
皇帝呵呵一笑,瞧着符嫦脸上的面纱:“爱妃,你平日里喜食酒水,怎么今日竟然矜持起来了?”
符嫦终于明白皇后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慌张:“陛下,臣妾昨晚误食了桃子,现在脸上起了红疹,怕污了陛下的眼。”
皇后笑了声说:“本宫听太医说你脸上的疹子并不严重,早就好了,难不成贵妃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还是说……贵妃的脸现在连见人都不能了?”
对于靠着一张脸登上宠妃宝座的人,这张脸有多重要自然不必说。
皇后自然也知道,如今她眼底的恶意赤裸裸,符嫦的药膏是谁动的手,现在显而易见。
符嫦双眼泛红地盯着皇上:“陛下……皇后娘娘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皇帝神色阴郁,他盯着符嫦的面纱,皱起了眉头:“你且打开,喝完这杯酒再戴上也不迟。”
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焦灼。
符嫦在众人或恶意或担忧的神色之中,缓缓摘下了面纱。
她的脸上的确长了湿疹,但只有小小的一颗点在面颊中央,不光不显得丑陋,反而添了些俏皮。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脸,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别无二致!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可能!”
皇帝看着宛若十几年前初见的符嫦,眼中划过一抹痴迷。
符嫦挡着脸上的小小湿疹,湿了眼眶:“陛下,您别笑话臣妾……”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掩饰一般收回视线。
嗓音冷厉地对皇后斥责:“皇后,现在你该相信了?嫦儿她心地善良纯挚,怎么会胡言!”
皇后脸上的笑容十分难看,她不甘心地点点头:“是,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的眼神十分炽热,看着符嫦的面孔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
洛素瑶觉得,要不是这大殿之上还有其他人在,恐怕皇帝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人抱进宫殿里胡闹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场闹剧,洛素瑶脑袋里一片浆糊。
她以为自己是来救人的,没想到前头却是个陷阱,她们还自投罗网了。
若不是她觉得符嫦脸上的疹子实在严重,提前给她服用了药,恐怕现在符嫦的下场是进冷宫待
着。
符嫦倒台,跟她一起过来的洛素瑶自然也无法幸免。
一阵风卷起洛素瑶的裙摆,她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起风了。”
洛素瑶走到宫门口时,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雨水打在地面,印记一层又一层地交叠,雨势渐大。
原本在宫门口的马车不见了,符嫦现在跟皇帝在一起,恐怕也没时间腾出手来给她安排。
洛素瑶叹了口气,看了眼周围,似乎只能等到雨停了再走。
一辆马车缓缓靠近,马车夫穿着蓑衣,对她说:“洛小姐,我家世子说雨大路滑,我送你回府!”
洛素瑶迟疑地看着他:“那世子呢?”
“您放心,世子在别的马车上,已经回去了!”
听闻顾景谦不在马车上,洛素瑶放心地登上了马车。
只是掀开帘子,里头坐着的不是顾景谦又是谁?
洛素瑶萌生退意,她看着坐在里面神情冷淡的男人,忍不住道:“不是说……”
“若是再拖下去,我们三人恐怕都要病倒。”
顾景谦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欠揍。
洛素瑶钻进马车,靠在角落里,拿着手帕擦拭身上的雨水。
洛素瑶打定主意不跟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话,擦完身上的雨水,托着腮看着角落里的花纹发呆。
忽然,她觉得身上传来了一股寒意。
洛素瑶拿着湿漉漉的手帕掩住口鼻,重重打了个喷嚏,声音也变得圆钝。
完了,说病倒还真病倒了!
这个乌鸦嘴!
洛素瑶看了一眼顾景谦,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顾世子知不知道,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是君子所为。”
顾景谦沉默了一瞬,缓缓道:“我只是依据事实猜测,并非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