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取颗来吃,结果发现了这个纸条。
幸好啊!
他要是看晚了,就错失这妙计了。
他取出纸条递给了季与京,由衷建议道,“要不是京爷你使用美男计,把嫂子哄来军中做谋士?”
“这想法,属实惊艳。”
娇弱的帝都大小姐,是懂如何打仗的。
他话落,叶霄当即道,“可以,这事儿我赞同。”
“我很乐意和嫂嫂共事。”
季与京抬手拍向他的后脑勺,这回叶霄没能避开,疼得哇哇叫。
季与京懒得理他,目光落在了纸条上。
推展,细看。
当真是林青黛的字迹。
真是个爱操心的姑娘。
季与京如是想着,可另一方面,他又好喜欢这样的惊喜。
这表示,她心里装着季与京这个人,急他所急。
在这个顷刻,他也不得不承认,林青黛真是这天下顶顶聪颖的小女郎。
什么都难不倒她。
倘若天骄乱战,不用任何人让她,她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中间。
“纸条归我了。”
季与京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原地解散,好好休息。”
“等雨来,出发潞云关。”
众人离去。
慎重起见,季与京又召来辜老问天气。
得到的答案,仍是后半夜潞云关一带可能有暴雨。
可能,不一定会有的意思。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希望。
有希望,他就会去搏一搏。
一旦占了潞云关,拿下夷悦州机会将大增。
辜老走后,季与京躺到了大帐一角的草垫上。
这么睡觉,和舒服不沾边。
可行军在外,能这么睡上一觉,已经算奢侈了。
季与京其实有些累了,再加之过不了多久又要出发,他该睡了。然而他心绪悸动,根本睡不着。
他放弃了,取出了林青黛写的纸条,仰躺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而一瞬,他将纸条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下。
丑时中,从新冲进了季与京的大帐。
俊脸上,惊喜根本掩饰不住。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虽然现在雨势还小,但总归是有机会的。
而在战场之上,微小的机会都是有可能改变战局的。
季与京醒了有一会儿了,被细小雨滴砸在帐上的声音扰醒的。
但他没燃灯,躺在那里等。
等天意降临。
结果是好的。
这回,连天都站在他这边。
“集合,带好绳索和云梯,出发潞云关。”
“末将听令。”
宁东军的速度快得惊人。
自从新出了季与京的大帐到大军出发潞云关,满打满算两盏茶的工夫。
夜行,有雨。
风拂过,总是有些凉意的。
季与京策马直行,眉目冷清,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血液在躁动,每一根骨头都在向他叫嚣。
潞云关,必须拿下。
黛黛,我顺着你的指引走向通天路。
自是想胜的。
可理由好像同以前不甚相同了。
以往,想胜是傲气使然,是仇恨驱使。
现在多了一个因由。
胜了,便能安稳地快些回到你身边。
*
“小姐,你有心事吗?”
“你有心事,奴婢可以和你聊天啊?明浅我啊,最擅长聊天了。”
丑时过半,林青黛还没能入睡。
或者更应该说是没睡踏实,老是醒。
明浅发觉后在房里燃了盏小灯,能照明,却又不会扰着林青黛。
她自己,则睡在一张小软榻上。
听到动静,她再度醒转,来到林青黛床榻旁。
林青黛:“许是老惦记着季辞那边的情况。”
明浅:“惦记正常,但别过度,伤神又伤身。姑爷可是咱浔国有名的凶神,他亲自上阵,睡不着的该是对家。”
林青黛被她的大嗓门逗笑,这一笑啊,情绪好像真松弛
了些。
“明浅,我们去花厅。”
明浅:“……”
“这个时辰去花厅做甚?”
林青黛:“横竖都睡不着了,我去花厅透透气。”
顺便等雨来。
林青黛爱待的地方,设施齐全考究,都是贴实了她喜好的。她一去,便能立即进入到舒适状态,根本不用再张罗什么。
到花厅,林青黛往大摇椅上一躺。
明浅给她覆了张薄毯,确定等会儿灌进的凉意不会侵扰她才去开花窗。
窗户一开,凉意拂来,让林青黛觉得很舒服。
躺了会儿,明浅放了杯热花茶在躺椅旁的小圆几上。
茶香撞上了夜间凉意,竟也没有消减,反而更鲜明了。
明浅坐在了她身边,双手捧着小脸:“小姐。”
“嗯?”
“若是明月姐姐明儿问起来,您可要为我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