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仅是元神相触,然而那份触感却异常真切,燕宁在他轻抚之下,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
而好不容易没了束缚的陆嘉云面色涨红,见着眼前这俩位浓情蜜意的氛围,他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了,只能猛烈咳嗽,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无法吐露分毫。
司空砚初目光一凝,冰冷的眼神如同寒霜,令陆嘉云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他急忙放下手,退至一旁,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走吧。”司空砚初目光柔和而缱绻地凝视着燕宁,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水面。
燕宁轻轻颔首,旋即回首望着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的沈念辞,温言催促:“赶紧跟上吧。”
沈念辞闻声,立即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当她抵达入口处时,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
“念辞。”陆嘉云隐忍地喊了一声,眼里皆是深情,他怕沈念辞从此之后便会对两个他区分开来,将仅有的爱给了另一个他,而对他就只剩下恨了。
他不愿,哪怕像之前那般爱恨交加地对待他,他也是甘之如饴的,可要是让沈念辞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崩溃。
他和另一个他虽同为陆嘉云,但他很清楚,沈念辞动过一丝心的只有另一个他,而不是手段残忍的他,况且他的诞生本就是一个意外。
“放手!”沈
念辞眸光沉沉,用力一挣,便摆脱了他的手,决绝地转身,跟随燕宁他们进去了,独独留下在外的陆嘉云。
他苦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若想拉住她,当然轻而易举,但其实他知道现在再怎么做,一切都只会是徒劳。
他怨恨地想起另一个自己,若不是他,他们的秘密怎么会就此暴露。
*
三人一进入陆嘉云的记忆里,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陆嘉云出生的那一刻。
陆嘉云出生在普通的官宦人家,他的父亲是个正六品文官,为人风流成性,妻妾成群,除了嫡出的孩子以外,庶出的孩子更是生了一堆,多到连他自己都认不清哪个是哪个。
而陆嘉云便是他其中一个庶子,其生母只是他父亲从青楼赎回来的舞女,由于父亲从不在意,甚至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府里的人包括下人便从不待见他们母子,吃穿用度短缺都是常事。
年幼的陆嘉云甚至还习惯了遭人白眼和被人拳打脚踢的日子,他能忍受,是因为他还有很爱他的母亲陪在他身边。
直到他看到了母亲被府里姨娘的相好强行侮辱时,他愤怒地欲要推开那人,却被男人狠狠地甩在地上,膝盖撞到了桌腿,疼得他无法站立。
年纪小小的他和成年男子相比,自是力量悬殊。
他目睹那名男子粗暴地扯下母亲的衣衫,耳畔是母亲凄厉的求救声,他内心深处潜伏的凶兽似乎即将冲破禁锢,想要破土而出。
“想不想感受杀人的快感?人人都欺压你,你真要一辈子任人宰割吗?”忽然间,陆嘉云的内心有一道邪恶的声音在响起。
第91章 逃离而眼前俊秀的小男孩笑得残忍极了……
那声音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他猛然一震,浑身发冷。
“你若是做不到,我可以帮你,我就是你。”
陆嘉云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狠辣,双眸泛红,但这一切转瞬即逝,他甩甩头,痛苦地紧皱眉头:“不可以,我不能那么做,我只要赶走他就行了。”
“不,你想,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杀掉那些欺负你们母子的人,只是你无能,你做不到。”
“可是母亲自幼教导我做人要贤良谦逊,万不可迷失了自己,否则岂不是与那些恶徒没什么两样。”陆嘉云的声音细微而颤抖,他双手紧抱着自己负伤的膝盖,仿佛已丧失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勇气。
“放屁!你听听,听听你母亲挣扎惨叫的声音,她自己都这般田地了,她教你的能有用吗?”
陆嘉云的内心在一点点动摇,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听我的,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我帮你解决。”
陆嘉云微微转头,目光空洞地盯着快要无力反抗的母亲,唇齿间溢出一个字:“好。”
瞬间,陆嘉云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抹深邃的阴霾,与他那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极不相称的狡黠笑意,竟在他的脸上浮现。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敏捷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桌上摆放的那把削水果的刀子,随后便握起刀子,稳步向床边移动。
那男子身下压着陆嘉云母亲的身体肆意动作,对即将面临的命运浑然不觉。当他还在强迫的欢愉中沉溺时,突然间,瞳孔猛然放大,背部一阵刺痛清晰地袭来,他咬紧牙关,忍受着痛楚艰难转身,胸前一凉,又是一记刀锋划过,而眼前俊秀的小男孩笑得残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