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粤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逗弄的感觉,像是蝴蝶被人一片片折断翅膀,怎么,他们这帮出身高贵的公子哥觉得消遣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她一整晚郁结的心情终于到达了爆破边缘,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就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她想看看她就不放过他了,他又能怎么样?
他以为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又有几个臭钱来跟她玩感情游戏就一定会赢过她呢!凭她钟粤,难道还会连续在一个坑里栽两次?
到时候他真对她情根深种不可自拔的时候可别找她来哭啊!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可是他自己来找她寻死的!
怀里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真亲上来,反而木头一样僵在了原处,连嘴唇都是紧紧抿着的。
呵,这个浪荡多情的渣男,他跟她装什么纯情啊!
“何嘉佑,你还真这么没用啊?连初吻都还在?不然呢,你求我,我可以好心教教你的。”她轻轻开口,眼神里都是戏谑。
就像他一直对她的那样。
本以为他会被她气到发疯,却不想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似醉非醉,盛满了深情。
钟粤被他看得心旌摇荡,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知道的,他们这些长了情眼的人,看路边的电线杆差不多也是这个神情,她才不要被他蛊惑。
就在二人相互对视的暧昧氛围中,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然后还没过三秒,房间里的灯光就熄灭了。
钟粤常在校门口的小店吃饭,知道这一片的电压不稳,经常会出现短暂停电的情况,所以她倒没有太过慌张。
楼下的服务员扯着脖子喊着:“大家都别着急啊,电一会儿就来了。”
被这么一搅,钟粤的报复心也消散了,转身就想溜。
却不想下一秒,何嘉佑在她腰间的手臂就骤然收紧,她连声音都还没有发出来,就和他吻到一块去了。
或许是眼前的男人太好看,又或许是黑暗给了她暂时逃离现实的虚幻感,总之,她没有拒绝。
他的口中都是酒精的味道,倒是不怎么令人讨厌,但是他的吻却毫无章法,就和他微微急促的喘息声一样,除了能让人明白他心里正藏着无处安放的渴望之外,实在没有引她陷入意乱情迷的魔力。
好烂的吻技……
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忍他的啊?
“唔。”感觉嘴唇都被他弄疼了,钟粤本能地一躲,就离开了他的猎食范围。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引诱,眼神里却都是不自知的懵懂。
钟粤突然就很想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没压住:“何嘉佑,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然后她又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引他弯腰:“一百万,我教你。”
何嘉佑一怔,继而又笑:“好。”
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如水般温柔。
而她则像海浪轻抚着沙滩,一点点拥有,一点点渗入,直至他彻底被她浸透,变得潮湿而绵软。
掩盖在黑暗中的甜蜜缠吻,很快就将他们的理智蚕食殆尽,不知不觉中两人的主导地位已经悄然反转,钟粤的身体被他禁锢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荷尔蒙背叛大脑燃起的快意,澎湃着,汹涌着,叫嚣着。她本能地想逃离,换来的却是他更变本加厉的索取。
房间里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木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钟粤的大脑瞬间清醒,一把就推开了他,拎起包包就匆匆下了楼。
楼梯拐角处,果然碰上了苏闻礼。
一见她,他就满脸坏笑地凑了上来,贼兮兮地问道:“怎么样钟粤,三哥没叫人打死吧?”
钟粤呼吸一滞:“可能要叫你失望了,目前还活着。”
“你那个前男友还真没用。”他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轻轻叹了口气。
“……”钟粤不知道该回他一句什么,只能问道:“我朋友呢?”
“哦,你说卢小姐啊。”苏闻礼闲闲整理了一下自己松散的领带,“楼下路边吐呢,你快去看看吧。我真心劝一句啊,她一个女孩子下回可别在外面喝这么多了,这亏得她碰上的是我这么位谦谦君子,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人家占多少便宜去。”
听他这么一说,钟粤不敢再耽搁,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她果然看见卢琳正抱着路边的垃圾桶狂吐呢。
“你好,麻烦帮我买下单,另外再加一瓶矿泉水。”钟粤一边和服务员说话,一边自顾自打开饮料柜,拿了一瓶水。
“你好小姐,楼上的帐已经结过了。先前下来的那位戴渔夫帽的高个子男生结的。”
钟粤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人是江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