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终于得到确定的陆明心底再愤怒,到底还有理智,“他是怎么被你要挟的。”
“说你们感情好啊,但你们还真是瞎了眼了,你们的这个好兄弟从来都觉得你和顾璞的关系之间的关系好过他,再加上我知晓他当年弑兄夺爵的事情,多加要挟,他自然应承。”
陆明愣住,这是件旧事,当年眼瞧着忠昌老伯爵身子就要不好,按礼制,这个爵位最后应该是由其嫡长子纪准继承,只是纪准在病床前侍奉之时,因过于哀恸,竟不甚染上重病,不过半年时间,忠昌老伯爵和其长子纪准就先后逝世,当时纪准膝下无子,这个爵位自然就落在了纪备的头上。
当时上门吊唁的人谁看见纪备哭得双眼通红的模样,不称赞一句兄弟手足,父子情深啊,顾璞和陆明更从来没想往夺爵的方向想过。
他忽然想到,那阵子纪准生病的模样,碰巧正与去岁大昭传来的皇上病重的模样差不多,当时就说了皇上是中毒,所中之毒还是抚南所出,想来当时乔胜就已经和抚南搭上线了,而纪备给兄长下毒必是因此才被乔胜得知,又或者,就是乔胜在其中偷偷插手,就为了有朝一日以此为把柄,拿捏忠昌伯爵府,可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利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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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由固更早到余北的是陆玉窈的信。
抱弦看顾曦面上带笑,不由得问道:“窈姑娘说什么了,公主这么高兴。”
“阿窈有喜啦。”顾曦笑道。
乘风进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想到今日朝上礼司的人还在催着自己定下婚期日子,不由得失了神。
顾曦瞧见门边站着不动的身影,咦了一声,“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呢?”
乘风走了进去,顾曦将阿窈的信收好,但还是忍不住将这信件的内容说给他听,
乘风笑笑,挥手让殿中伺候的人都下去。
顾曦见状,知道他有事要说,再看他面上似乎有些不对劲,忽然想到,“怎么了?难不成是陆伯伯那边也来信了?”
“陆将军是怕你难过,所以才将信件送到我这里的。”
顾曦一听,心中更是明了,“我父亲的事,都水落石出了。”
“殿下,我带着你再回大昭一趟吧。”
顾曦心中自然是想回去一趟的,但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还是留在余北吧。”
知道乘风是怕自己撑不住,又怕自己在途中遇到伤害,顾曦笑着,“放心,我肯定还会回来的,不会去了就不回来。”
自从那一夜之后,两人仿若心照不宣,顾曦也再也给过乘风什么选择,总之,他心中的选择,彼此都知道。
乘风捏着顾曦的手指头,“早朝上,礼司的人催我定下婚期。”
顾曦反手握住他的手,这件事,其实她也暗示过乘风要早些定下,但他顾及着自己,总是不肯定下。
“原本我想着再等一等,与你商量,但是方才,我已经想好了。”乘风笑着。
顾曦一愣,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准备定在什么时候?”
“如今也要四月了,都到这个时间了,不烦再等上一段时间,总是要让殿下您为长公主和大将军守孝期满,再成亲的。”
顾曦没想到,他竟然还考虑着这件事。
“等你从大昭回来,想来也差不多,十二月初,是草原上拜月神的日子,等祭拜完月神,十二月十五,我们成婚。”
“好。”
顾曦轻轻握着乘风的手,揶揄道:“你这婚期一定,我这一趟回大昭,要是被人扣住了,你就能拿着这婚期去赎我了。”
四目相对,乘风没有自己的心思被戳穿的心虚,只有对顾曦的担心,“这一趟回去,我让巴拓尔跟着你。”
“那不行,他怎么样也是余北的大将军,眼下更是刚刚收服其余部落,你就让他护送我去大昭,这不合适,你让塞恩跟着我就行了。”
乘风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合适,只是他实在担心,毕竟裴征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让由固等在边境,而后办成随行侍从,跟在你身边。”
顾曦知道,此次乘风不能跟着自己一起回去,定是要在自己身边多放几个人才能安心的,于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应下。
在将顾曦要回去的消息递回去,顾曦即将启程之时,她向乘风问起一个事,“此前大昭之危,除了乔胜,也可以说是裴征引起,你这王城里,我听闻你还有个弟弟的,可会对你不利?”
“殿下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等殿下回来,我一定都处理好了。”
回大昭的这一路,顾曦心中可谓是愁绪万千,陆伯伯将书信递到乘风手中不是没有缘由的,纵使自己已经猜过许多遍了,但在知道杀害父亲的杀手,就是皇祖母派去之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