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说错了话,被可汗抓住了把柄,给自己的部落带去危机,幸而谈论下来,知晓可汗并无此意,才一个个放宽了心。
午间照旧设了宴席,这几日乘风甚少饮酒,但今日瞧着一位陪同部落王子一同而来的王妃,二人眉目之间流转的倾慕之意,好不让人羡慕,他心中很不是滋味,竟然多了几杯。
直至宴席散了,乘风竟然生出来几分醉意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急匆匆进来,说有事要报,乘风将酒意和昨夜的月光晃出脑子,让人进来。
“可汗,由固将军命人传来信报,抚南王借兵给乔胜,死守安州,但陆明将军和由固将军兵分两头,杀进安州,如今已夺回安州,活擒乔胜,只是裴征和其母亲不知所踪。”
乘风顿时酒醒了一大半,豁然起身,“备马,本汗要回宫。”
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能让顾曦高兴,乘风赶到之时,竟然半分犹豫也没有,就往顾曦的殿中走。
顾曦也没想到乘风这么快就回来了,宫人通报之时,执书正给她抹药膏,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顾曦连忙缠上了纱布,而后让执书给自己取了手衣过来带上。
乘风进来的时候,就见顾曦笔直地站着。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似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夜的尴尬。
顾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是生气,僵硬着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乘风手里捏着由固传回来的信件,挪向顾曦的方向,“安州那边传来了消息,殿下看看?”
顾曦立即维持不住面前的表情,急忙接过了信件,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只是,“这是余北的字。”
乘风手还保持着捏着信件的动作,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他是真忘了这回事了,“那我给殿下念?”
顾曦把信拿回给乘风,又拉着他坐下,“快念。”
见顾曦又跟自己亲近起来,乘风心中暗暗高兴,于是便将安州的情况说一遍。
顾曦欣喜,“真的?”
“千真万确。”
顾曦得了这个消息,也算是放下心了。
如今已是二月,陆伯伯活抓乔胜,想来必定很快就能知道当年事情的一众真相了。
她坐了一会,不知道想着什么,又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转回头看着乘风。
乘风:“殿下若是有话要写给陆将军,可以写下来,我命人送去,但若是想回大昭,只怕还是要等等,这件事情不安定下来,我不放心让您回去。”
他说的是实话,裴征和于妙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若是被他们知道顾曦要回去,埋伏于半路,那便很危险了。
第116章
◎为心上人守夜而已,有何不可。◎
顾曦惊讶得就想过去抱乘风一下,没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在已经走到乘风面前了之时,她还是克制了这股冲动。
“陆伯伯心中有数,我还是不去信了,等此事了了,你的人应该会写信回来的。”
乘风点了下头,“由固若是传信回来,我再与殿下细说。”
顾曦也冷静下来坐下,心中盘算着,难不成皇祖母就准备这样将事情压下,不准备还父亲该有的功名的奖赏。
正想着,就听得乘风小心地问道:“殿下可还生气?”
顾曦抬眸望去,脸上一丝那夜的气劲都没有,但还是故意板着脸,“还生气。”
乘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执书过来了,“公主,该歇息了。”
于是乘风也没再停留,便起身离开。
一直到了寝宫,他叫来塞恩,“公主这几日可有外出?”
“倒是不曾,公主手上受了伤,这几日一直在殿中歇着。”
乘风刚坐下又站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受伤?”
塞恩傻了眼,“方才宫人说可汗到公主殿中去了,公主没与您说吗?”
顾曦寝宫中,她脱了外衫,躺到床上,执书小心地给她看了伤口,见没有扯到伤口,又听见安州的事情,和抱弦相视一笑,“这下公主可放心了。”
抱弦却是道:“只是公主为何不让可汗知道您受伤了。”
顾曦顿了顿,“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知道,既为一国之君,哪里是那么空闲的,年前他又为了我,在大昭过了那么久的日子,总不好总是让他为了我能耽误了国事,况且我这也只是小伤而已。”
“那前几日公主知道可汗受伤了,为何还那样生气。”
顾曦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是哑言之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日自己让塞恩不要专门去信告诉乘风此事,但却没有让他将此事封于口,眼下乘风回来了,定然是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