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匆忙拉住她,“诶,等下,先别动。”
他起身离开,再回来时,将轮椅也推了过来,“你要去哪,我推着你去。”
步梨觉得他太小题大做,抿了抿嘴,拒绝道:“不至于吧。”
温故坚持道:“还是少走路得好,明天我们还是回江北吧,去医院给你做个检查,不然我不放心。”
步梨说道:“来之前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没事。”
温故还是不放心,步梨无奈地笑了,“真的不用了。”
温故忽然弯了腰,手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不行,我觉得我得去医院看看。”
他的演技很拙劣,但步梨看在他演得很卖力的份儿上,点头答应了,也好让他放放宽心。
温故吸了一口气,起身时,额头出了层细密的汗珠,他方才确实有些痛,脑子里随即想起演这么一出博取可怜的戏码。
那痛感但却说不上是哪,很快又恢复如常。
恍惚一阵,又觉得方才的痛感亦真亦幻。
...
从花溪镇回来后,连着一周,步梨每天的步数都少得可怜,有时候甚至是个位数,因为她去哪温故都要用轮椅推着她,一步都不让多走。
上次她去公园多走了两圈,他就紧张得要死,唠叨个没完,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话,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我不走走,肌肉都要萎缩了。”步梨忍无可忍,发出抗议。
温故道:“那2000步以内,多了就不行了,等过一周就加到3000,然后看情况。”
步梨想了下,点点头,也算两人各退一步。
这几日,步梨回单位上班,温故便每天早上来早早来步家等着,亲自送步梨去上班,等步梨下班,他再去学校门口等,点对点送回到家门口,
他也没着急找工作,时间充裕得很。
说起这个,其实他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感觉时隔七年,他好像与原来的人生轨迹偏离太多,想回去很难。
把步梨送到单位后,温故去了江北市公安局。
灰白的墙壁干净压抑,头顶的白炽灯投下刺眼的光,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温礼坐在他对面,从他出来便一直低着头,一次都没抬眼。
温故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放心吧,只要你诚心认错,我和步梨都不会对这件事继续追究。等你出来,别再犯类似的错误。”
温礼听过,猛然抬头,“哥,你们......还要我?”
温故对他的这些话属实觉得无语,又有几分无奈,“步梨说了,不会追究你。这些年,谢谢你陪着爸妈,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你也从来不是我的替代品,你就是你自己,温礼,从爸妈把你带回家的那一刻,你就是温家的一员,是爸妈的儿子,是我的弟弟。”
温礼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温故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淡淡地看着他,平静开口:“既然觉得对不起,那在这的这些日子,就好好反思一下。”
“对了,有关吴延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温礼想了一下,说:“我对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有一个影视公司,专门拍一些不太健康的视频,来供他娱乐。”
温故眉间涌出些不悦,“这些我都知道,可还有别的?”
温礼抱歉地摇摇头。
探视时间到了,温故没再多留,起身离开。
他在走廊里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看见他也愣了两秒,随即表情开始变得愤恨狰狞。
“陆时生!!!”
若不是戴了手铐被人押送着,刘默整个人几乎要扑过来。
温故淡定地看过去,朝着他笑了笑,温和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刘默嗤笑一声,“怎么?是来专门看我笑话的?”
温故冷声道:“不好意思,你没那么重要,不值得我专程来看。”
“怎么回事?”从转角走过来一名警察。
押送刘默的警官立刻站直点头,“抱歉陈队。”
走过来的是刑警队的队长陈诚,他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目光瞥到温故,陈诚突然顿住,也没再顾得上责备那两名警员。
“温故?”陈诚快步走到温故面前。
温故也看向他,这张脸与记忆里的脸相比,成熟了不少,确切地说是老了些,但他清楚地记得他是雪豹大队的三支队的队长陈诚,和温故是同一批入伍的。
“陈诚?你怎么在这儿?”
“退伍后,我就来了这里,继续为人民服务呗。”陈诚笑笑,神情里完全没了刚才的冰冷。
“赶快把人带走。”他看向那两名年轻警察,吩咐道。
刘默挣扎着不走,他愤怒的同时又觉得空前地恐惧,陆时生到底是谁?为什么刑警队的队长都对他以礼相待,他虽不明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