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梨姐?”
是一个很温和的男声。
步梨回头,惊讶张口,“温礼?”
原本还在想怎么帮赖依依联系温礼,没想到温礼会来找她。
“你来找我的吗?”
温礼点点头,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车,“要不路上说,正好我送你回家。”
“好。”
步梨跟过去,坐上副驾驶,温礼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给步梨。
步梨觉得他挺细心的,看外表是个温温柔柔的男生,皮肤白,一双眼睛很大很亮,忽闪忽闪地,看上去乖巧无辜,步梨想起外界那些关于他的言论,不由自主地生出心疼。
“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吗?”步梨问他。
温礼惊讶了一瞬,“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哥。”
步梨笑道:“你哥的事,我可以直接去问他本人。”
“也是。”温礼讪讪地笑了声。
步梨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这番过来是所为何事,便想着先跟他唠唠家常,以后总归是要一块相处的。
“听说你刚入职没多久就谈成了一个大单。”
温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运气好罢了,对方本来就很有合作的意愿。”
步梨道:“优秀加幸运,二者缺一不可。”
她顿了顿,将话题拉到了赖依依身上,“对了,你和赖依依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大家都觉得我是温家的养子,看不起我,只有赖依依一视同仁,还在我喝醉后送我回家,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步梨趁机问道:“那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温礼想了想说:“还不错,就是有时候话有点多,有点烦人。”
“她确实挺烦人的,不过她人是很善良的,你们有什么矛盾,还是要多沟通。”步梨笑了两声,笑自己忘了赖依依一贯会小题大做,估计温礼只是觉得她话太多想清静一会儿,就被她无限放大,诶呦呼叫喊着自己失恋了。
步梨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困意上头,靠着头枕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步梨醒过来时,有种过了一个世纪的感觉,恍恍惚惚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灰暗,身体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沉重得厉害,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都被捆住了。
步梨瞬间清醒,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睡着前是在温礼的车上。
她挣扎了两下,手脚被捆得很紧,手腕处吃痛,步梨只好老老实实放弃。她平复了下心绪,往四周看去。
这地方没有窗户,借着昏暗的光线,步梨把四面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到房间里堆放着很多大纸箱,像是间地下室或者库房,却又有张办公桌,上面放了些文件和纸笔,没有尘土,应该是经常被使用或者打扫。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只完成了一半的画。
画里,一名男人跪在地上,他低着头,脖子上架了一把剑。
步梨离近了观察,这幅画的笔法,让她想起一个人,张小璇,美术学院的天才,高中时就在江北市艺术中心举办了自己的个人画展。
张小璇的男友,就是吴延,两人在大学相识,后来一起出国读书,但三年后,回国的只有吴延一个人,而张小璇,听说在户外徒步时坠山而亡。
步梨拉回思绪,试图在她够得着的空间寻找可以割开绳子的利器,但最终无果,周围干净得连个小石头都没有,她只能等待着绑架者的裁决。
阴暗的房间让人感觉十分压抑,步梨在黑暗中等待,努力活动着酸麻的手脚,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愈来愈清晰,紧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阴影中渐渐显出来一个人影,从脚缓缓到人脸,逐渐暴露于视线之中。
没什么意外,其实她早已猜到这个人是谁。
吴延。
第59章 罪孽替身
一片死寂。
吴延像是幽灵一样,从门口缓步走过来,整个人挡到步梨面前。
步梨保持着冷静,看向吴延,“你让温礼干的?”
吴延没否认,坦诚道:“他是个很趁手的工具。”
步梨已经看清了,吴延这个人就是个变态,她心里极度厌恶,但也知道到自己此刻作为一名人质,没有抵抗的筹码,只能语气缓和地同他商量,“我手腕很疼,左右也跑不掉,你把我解开,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
吴延仍是那副斯文的表情,“帮我画一幅画吧,你答应了,我就给你解开。”
步梨眉头微微皱了下,似是触到了吴延的某根弦,他忽然就笑了,凑近了说:“你和她真的很像,尤其是生气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种艺术家独有的冷冽感。”
步梨厌恶得往后靠了靠,“你说的人,是张小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