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芜抿了抿唇,往前进了一步:“明姨,回答我。”
明姨回望向她,又露出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来:“你觉得呢?”
“乔观呢?”夏平芜却猛的发问,“你利用乔朗,总不能连她的姊妹都不还给她吧?”
明姨摊了摊手:“乔观是你放走的,也是你利用乔朗来到这里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夏平芜被一噎,而后又进了一步:“那纪捷呢?纪捷也是你们的人吧,她说你们能复活师母,又是什么意思?”
明姨微顿,终于消失了那浮于表面的温笑,只淡淡望着夏平芜:“纪捷这么和你说的?”
“是。”
夏平芜盯着明姨,终于来到了后者的面前,蹲下身子,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明姨,告诉我真相吧,我的血液、究竟可以给你们带来什么?”
被温暖干燥的手覆盖住手背,明姨似乎并不能立刻反应过来,她低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夏平芜,一瞬间竟然有些恍神。
自从开始和平芜合作,她已经许久没有离自己这么近了。
闭了闭眼,明姨压抑着情绪,伸出手指了指头上薄薄的土顶:“楚瑜几乎没花多少时间检查,就急着要把这里再次封印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夏平芜不知道明姨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拐到这里来,但她还是顺着答了:“冰火洞在太边缘了,很容易被污染到,从而破坏整座山的平衡,所以……”
“别人不知道,她楚瑜不会不知道,队长死的时候,用自己的全部异能化为了龟背竹,扎根在了此处,世世代代就替她楚瑜守在这里。”明姨顿了顿,忽而又露出了几分笑意来,“她就算和队长斗得再狠,也不会怀疑队长在临死的时候对世人的忠心吧。”
夏平芜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实话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实在想不出其她原因了。
而明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而勾深了唇角,将轮椅驶近了些,声音也带了几分蛊惑:“你想知道吗,平芜?”
夏平芜抬起眼,心里隐隐有了种预感,自己即将知道的事情,很可能真的符合她的猜想。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又该怎么样……
“楚瑜封印冰火洞是假,其实是想投下无用的异能师作为吸收海绵,将污染尽可能断绝在这里。”
吸收海绵?
纵使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夏平芜还是忍不住磕巴了一下,思绪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
“她用那些人的身体为容器,吸收异能?”
夏平芜几乎是立刻反驳了这个说法:“扔到冰火洞的都是已经被污染的死人,是不可能能够继续吸收的。”
“她们在异能师的身份上已经死了,可是在异兽化的进程中,她们才刚刚开始。”
明姨来到了夏平芜的身边,像刚刚夏平芜做的那样,慢慢摩挲着夏平芜的手背,
“不然的话,你又怎么能用你的血控制她们呢,平芜?”
夏平芜当即抽回自己的手:“明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相比于之前和楚瑜见的那一面,明姨的表现可以说是冷静太多了,她没有多说,只云淡风轻也折回自己的手,目光又落向那洞口:“你从地牢里来,不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你的血的作用了吗?”
“我的血可以净化。”夏平芜下意识插了嘴,她一字一顿,不知道是在提醒明姨,还是在提醒她自己,“我的血是用来为其她人净化的,不是为了控制的。”
“我知道,我们伟大的平芜,是愿意付出生命换取和平的。”
明姨摊了摊手,
“可我们伟大的平芜,毕竟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任务的。”
夏平芜下意识要反驳,明姨却悠悠闲闲靠近了靠背,看回来的目光一派轻松:
“要么,你得借助无数异能师的力量。
“要么,你得让你自己变得更强。”
明姨的目光依旧很淡,仿佛真的在谆谆教导一般,夏平芜抿了抿唇,答道:“我无法救那么多人,起码乔观还是可以的——她到底在哪里?”
“她在被好好照顾着。”明姨的笑里终于染了丝无奈,她让开身子,打了个响指,而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二人的不远处,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夏平芜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最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颗明亮的獠牙。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而后,洞口里传来了个低哑的声音:“夏副,是我。”
虽然比之前变化了不少,但夏平芜还是能听出——
是乔观的声音。
她下意识想上前去看,没走几步,手腕却又一次被明姨牢牢攥住,坐在轮椅上的人侧头看她,淡淡地笑着:“平芜,这下你该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