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仔细看着她的双眼,声音仿佛在蛊惑:
“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吗?
“共享异能,可以靠亲吻?”
她们俩离得很近,夏平芜能看到,明春山的眼神仿佛一汪春水,注视得很认真,托住她下巴的手指也仿佛在点火。
那一瞬间,夏平芜丝毫不怀疑明春山话里的真假。
“你要试试吗?”
夏平芜掀起眼皮,漂亮的睫毛像一把轻巧的扇子,扑闪得人心口发麻。
她声音很浅,
“实话说,我也没试过。”
托住脸颊的手指猝然发紧,夏平芜却恍若未觉,睁大眼,翕动着唇瓣:
“所以……
“你要亲吗?”
浅淡的瞳色不自知一般望过来,清澈之余,带着毫不设防的信任。
一瞬间,便是呼吸一顿。
而后,明春山仿佛被摄了心魄一般,指腹压下,俯身吻了下去。
夏平芜下意识闭了眼,而后只觉得眼睛上薄凉一片,一触即离。
她听见明春山轻轻叹了口气,在对她说:
“阿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一刻,仿佛早已退去了的热潮又一次滚滚而来,烫得她整颗心都剧烈了起来。
头顶,烟花猝然又炸开。
再睁开眼时,烟花四散坠落,照亮了明春山的发顶。
夏平芜抿唇笑起来,轻轻慨叹:“春山,你竟然都有白头发了。”
明春山“啧”了一声:
“阿姊,你明明比我大七天,你怎么说得出这个话的。”
“我今年十八岁。”
夏平芜强调,而后没忍住,弯了眉眼,伸手揉乱了明春山的头发,
“不过你也是,都要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朋友过不去。”
“二十八。”
明春山纠正着,心里却知道她在说毛溪青和纪捷的事情,
“你也是,竟然和小朋友打架。”
正说着,明春山的视线就随着夏平芜的动作起来,看见她走近自己,温凉的手指抚摸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她的声音突然有些抖:“阿姊?”
夏平芜俯下身子,拂起面前人的头发,声音蓦然低了下去:
“春山,你受伤了?”
明春山受惯了伤,那天只顾着阿姊到底被那只异兽干扰了什么,甚至连脖颈上受了伤都没有注意到。
如今被这一碰,便有酥麻感如同触电一般蔓延了全身,明春山的声音更抖了:
“别担心,阿姊,这只是小伤而已。”
夏平芜站直身子,静静注视着明春山:
“春山,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任何隐瞒,我也不希望和你之间都需要揣测。”
是这样……吗。
明春山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和阿姊这样认真地聊天是在什么时候了。
总是她出任务,阿姊在家里等着她;她做好每一顿饭,阿姊在餐厅等着她;她洗完澡,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战斗痕迹抹掉,阿姊在床上等着她。
明春山有点恍神,脑子却在迅速转着。
之前能够维持那样的平静,大概是因为她藏得很好。
所以,阿姊到底为什么会向她提出离婚呢?
“抵抗派……一直查不到具体的成员,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明春山突然收紧力道,牢牢攥住夏平芜的手腕,
“但最近,出现了好几只还留存神智的人类异兽,楚瑜的确怀疑过她们。”
夏平芜攥紧了水瓶。
明春山还在继续:“甚至怀疑……抵抗派的首领,就是明姨。”
“明姨?”
夏平芜当然记得明姨。
只是她对明姨的印象,还停留在不久之前,她和师母一起检查冰火洞的时候。
而现在……
夏平芜突然回忆起了上次任务所察觉到的熟悉感,她突然顿悟:“上次我们去的目的地,是不是就是冰火洞附近?
“冰火洞太靠近边缘,信号很难把控,是不是因为这个,探测台才失灵的?”
“是。”
明春山牢牢盯着夏平芜,压低声音,
“而且如果是她统领着抵抗派,也很有可能想要捉住你。”
“捉住我?”
夏平芜重复了一遍。
“是,她们很可能并不了解你的后遗症的严重程度,一心只想把你当做战斗的工具。”
明春山一字一顿,
“所以你不能和她们走。”
原来是为了这个。
夏平芜抿紧唇:
“你放心,你为异能局效力,我不会让你难办。”
不料,夏平芜话音刚落,明春山立刻接话:
“异能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刚说完,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叹了口气,隐晦地张望了眼还在喧闹着的四周,压低了声音:
“现在你的病还需要异能局的药,等到你的病好起来,我就申请调去山顶防卫,离异能局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