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说好了,只有师母罚你的时候,才能和我一起睡啊。”
可话音刚落,明春山已经将自己柔软的头发往夏平芜的脖颈里蹭:
“阿姊,我以前天天都和你一起睡,还是没办法和你分开睡,你就当我之前说的话是放屁,可不可以?”
“那也不行。”夏平芜语气坚定,“你已经比以前年长了十岁了,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我不管,我已经睡啦。”明春山立刻缩回身子,把整个人丢进柔软的大床里,牢牢闭上了眼睛。
旁边没有发出动静。
明春山下意识抓了下床单,又接上了话:“你这几天发热还没有完全好,我是来照顾你的。”
趁着异兽的事情刚了,她申请调取了最近家里的监控,一帧一帧仔细看过去,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可越没有问题,她越害怕。
这样想着,明春山义正言辞地,慢慢贴近了夏平芜,“你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觉得还好。”夏平芜顿了顿,背过身去,“不过,既然我生病了,我们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明春山闭着眼睛,忍了几秒,没忍住,翻身关掉了灯。而后重新躺了下来,摩挲几下,终于捉住了夏平芜的手。
她拖长音调:“生病也可以,我正好可以最近可累了,我们俩可以一起在家躺着。”
旁边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笑,夏平芜没再挣扎,但明春山若有所觉,只屏息待了几秒,终于听见身边的人低声问她:
“春山,我什么时候能休养好?”
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虽然阿姊说她是睡了一觉醒来便在这里的,但这会不会另有隐情,谁也说不准。
在此之前,得先让阿姊放下心来。
明春山顿了一个呼吸之间,还是又凑近了些,伸手环住了夏平芜的腰身:
“医生说得看你的情况,但你肯定能好起来的。”
她装作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而后闭紧了眼睛。
今天发生的一切也太出乎她的意料,她生怕睁着眼睛,会被素来熟悉自己的阿姊看出什么不对劲。
但下一刻,夏平芜却攥住了明春山的手。
她声音和缓,令人心安:
“你今天浑身是血,我很担心你。
“我想要早点康复,和你一起作战。”
明春山一僵,夏平芜已经转了个身平躺下来,将明春山的手放回她那一边,而后仔细拉上了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早点睡,晚安。”
而黑暗里,另一侧的明春山轻轻揉搓了下酥麻的指腹,慢慢睁开了眼睛。
余温尚在。
*
第二天,明春山来敲门的时候,夏平芜已经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坐了好一会儿了。
意外身处十年后,她已然把卧室都翻找了一遍,除了各种各样的家庭用具,找不到任何和她相关的异能局其她东西。
除了她刚醒来看到的那张合照。
没办法,她打算先通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寻找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只可惜,她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开机密码是多少?
于是,明春山刚推门进来,就听见夏平芜问她:“春山,你知道我的开机密码是多少吗?”
“我没有问过你,我也不知道。”明春山走近几步,“阿姊,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现在营养液都这么普及了啊。
夏平芜收回思绪,随口答道:“就按我平时的来?”
明春山默了默,没接话。
直到夏平芜发觉不对劲,抬眼看她的时候,她才半蹲下身子,凑近了些:
“平时治疗的时候,也会输入营养液,阿姊平时……不怎么和我一起用餐。”
她顿了顿,又起身:“家里还有一些蔬果肉鱼的份额,我去做一点饭菜吧。”
夏平芜点头,又像被提醒了什么似的,摊开双手:“说起治疗,我现在需不需要……”
“阿姊突然失忆,得先找医生来看一看。”说着,明春山握住门把手关门,退了几步,却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密码的话,要不要试试母亲的忌日?”
……
厨房里,明春山有些心绪不宁,在盛菜的时候,险些被锅边烫了一下。
她举着锅铲,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钟,这才自暴自弃似的叹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夏平芜探头进来,对她说:“春山,我知道密码了。”
“好。”明春山应了一声,重新稳住身形,盯着锅很专注的样子。
可余光能看到,夏平芜仍然在盯着自己。
她在看什么呢?
明春山悄悄攥紧了锅铲,下意识笑起来:
“怎么?我正好猜对啦?你放心,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看你的电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