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国还在乐呵呵地搅动鱼汤,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涌。
“对了,”他在门边突然回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替我向韩先生问好。”
门关上的刹那,沈爱国突然压低声音:“丫头,你和严总……”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沈妙妙飞快地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砧板上那道新鲜的刀痕。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村口。
砂锅里的鱼汤突然沸腾起来,乳白的泡沫涌出锅沿,在灶台上烫出一圈焦痕。沈妙妙盯着那些破裂的气泡,忽然想起昨夜严嵘说过的话——你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了。
她伸手关上炉门,发现自己的手腕在微微发抖。天边最后一片霞光被乌云遮蔽,厨房里暗得像暴雨前的深海。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爱国终于察觉到异样,锅铲悬在半空:“丫头,你手怎么这么凉?”
沈妙妙突然问道:“阿爷,韩朋什么时候到?”
“说是六点……”老人话音未落,就见孙女冲了出去。
暮色中,黑色的越野车挡住韩朋的去路。
严嵘从车上缓步走下,指尖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间忽明忽灭,映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他斜倚在车头,漫不经心地望着韩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韩先生,”严嵘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这是去哪儿?”
韩朋见他来者不善,心里一沉,说:“去妙妙家。严总这是要当拦路虎?”
打火机“咔嗒”合上,严嵘直起身,欣赏着韩朋的反应:“妙妙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去我女人家,是不是先经过我的同意?”
韩朋的手指骤然收紧,握成拳:“严总说笑了,我和妙妙自小就认识,去她家吃顿饭还需要别人批准?”
严嵘低笑一声,指尖的打火机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自小就认识……”他慢悠悠地重复,语气有说不尽的嘲讽:“可那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烙着我的印记。你以为青梅竹马算什么?嗯?你真有本事,就不会一直都追不到她。”
晚风突然变得凌厉,就像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刮着韩朋的脸。他的眼睛冲血:“一定是你强迫了她,我要跟你拼命。”说着就挥起拳头冲了上去。”
严嵘嗤笑一声,单手就扣住了韩朋挥来的拳头。他五指缓缓收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拼命?”严嵘眼底翻涌着暴虐的暗色,另一只手拍了拍韩朋的脸,“就凭你这双在厂里打螺丝的手?”
他突然拽着韩朋的衣领将人掼在车前盖上,用膝盖死死压住对方胸口,伸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抓痕:“看清楚了,这是今天她留下的。”指尖顺着伤痕下滑,“要不要看看她在我背上咬的牙印?嗯?”
韩朋挣扎着要起身,却怎么都动不了,恨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给老子听好了,”严嵘凶狠地拍拍他的脸,“以后离她远点,否则我不仅让你丢掉打螺丝的工作,还让你妹妹也找不到工作。”
“严嵘,你在干什么?!”
远处传来沈妙妙的惊呼。
严嵘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现在,滚回你的家,别再让我看见你……”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晚风里,但韩朋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疯狂又偏执。
沈妙妙跌跌撞撞地冲到两人中间,晚风将她散落的长发吹得凌乱。她一把抓住严嵘的手腕,触到他脉搏下汹涌的暴戾。
“跟我回去。”她的声音在发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不敢去看韩朋,只有表现的不在意,严嵘才能放过他。
严嵘垂眸看她,眼底的暴虐还未完全褪去,可她的指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像是要嵌进他的骨血里。
他忽然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
嗓音沙哑,像是猛兽被驯服的前兆。
可临走前,他回头瞥了韩朋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揽着沈妙妙离开时,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腰,像在无声宣告——她是我的,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一寸都是我的。
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韩朋一拳砸到地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
可这点疼痛根本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窒息感——他眼睁睁看着严嵘半搂半抱地将沈妙妙带走,男人的手掌紧紧贴在她腰间,占有欲十足地摩挲着,连背影都写满嚣张的独占意味。
他甚至眼尖地瞧见严嵘低头时露出的后颈上,赫然印着几道暧昧的红痕——那是女人情动时最本能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