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记炸雷从头顶劈下,明熙一个激灵立时要从榻上坐起,哪知竟又发现自己在被中的身体,竟是一,丝,不,挂!!!
“!!!”
这是怎么回事?!!
她该不是还没睡醒吧!!!
她立时用力掐了胳膊一下,不出意外的被痛的嘶了一声,而紧接着,却见原本还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来看她,带着笑意道,“醒了?”
而后竟还俯身过来,似是要亲她。
明熙立时躲开,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你怎么会在奴婢的床上?”
话音落下,却见萧元彻一顿,笑意全然凝在了脸上
。
——她怎么又叫他陛下?
还这般说话?
……难不成又忘了???
他于是试着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记得了?”
却见那姑娘皱着一双秀眉使劲摇头道,“不记得。奴婢不是在马车上等您来着?后来似乎睡着了……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
萧元彻,“……”
看她这反应可并不像装的,难道真的又忘了?!!
他不甘心,又试着问道,“睡着以后呢?你不记得怎么回来的房中?”
却见那姑娘睁着无辜的杏眼,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萧元彻,“……”
看来竟是真的忘了。
他只得深吸一口气道,“朕挑完马后去找你,见你在车上睡着,怕你着凉,便将你抱回房中,哪知你抱住朕开始亲,还……”
他语声稍顿,立时引得明熙赶紧追问,“还什么?”
“还压在朕身上,扒了朕的衣裳。”
他索性说完,看着她。
却见那姑娘倒吸一口凉气,如同末世一般痛心疾首道,“陛下怎么不将奴婢推开?”
萧元彻却报以微笑道,“为何要反抗,朕一直很喜欢你,两情相悦,难道不是世间最幸福之事?”
好一个两情相悦!
直叫明熙险些脱口而出说她并不喜欢他!
然而仔细回想了一番,虽然昨夜的记忆大多不在,但她脑中竟还有将他压在身下亲吻的印象。
只是原以为是场春梦,哪晓得竟然是真的!!!
魏明熙啊魏明熙!你怎的又犯了如上回一样的错!!!
早知如此,她昨日是断断不会喝那几杯马奶酒的!!!
然而此时再后悔也是无用,她又抬眼去看一旁那好整以暇的男人,愈发愤愤道,“陛下还没有大婚,怎么能如此轻易就从了奴婢,岂不太过轻浮?!!”
什么,轻浮?
就见萧元彻皱起一双俊眉道,“昨夜可是你先抱着朕不放的!朕也是个正常男子,何况本就喜欢你,你那般主动,又岂能招架得住?”
说着顿了顿,又道,“这可是朕的第一次,朕十分看重。”
什么?第一次???
明熙满眼透着不信,“怎么可能?”
——昨夜那被她误以为是春梦的片段里,可都是他掀起的惊涛骇浪。
那般紧追与痴缠,哪里像是第一次的……
却见他咳了咳道,“本能而已,情到深处,自然就晓得该怎么做了。”
明熙,“……”
好一个“情到深处”。
他到底是如何脸色不变的说出这等话的?
她忍不住提醒道,“那陛下那位远在建业的挚爱呢?倘若她知道今日之事,愈发恨陛下该怎么办?”
却见萧元彻顿了顿,道,“若有机会,朕必定会与她解释清楚。”
说着又将目光投向她道,“还是说回眼前吧,如今你我已然有了夫妻之实,朕自然不会委屈你,朕这就传旨,封你位份……”
“不,”
明熙立时拒绝道,“不必了,奴婢区区乡下出身的花农之女,如何敢向陛下求位份?昨夜能陪伴陛下身侧已是至幸,还请陛下不必如此。”
——须知一旦入了他的后宫,就如同被禁锢住了一般,还怎么再轻易回到益都?
再者,她用的可是假身份,又如何撑过北周那繁琐的册封仪式?
尤其她这等卑微的出身,依照北周这严苛的礼制,就算入了后宫,位份也必定极低,若日后他再册了别的女子,那她便只有受气的份了!
她才不干!
然而萧元彻却如同看穿了她心间所想一般,立时又道,“朕岂是那等罔顾责任的浪荡之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又怎能至你于不顾?再说,朕如此中意于你,亦决意与你朝朝暮暮。”
说着便朝门外道,“高寿。”
门外立时传来高寿得声音,“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
萧元彻道,“念贞自来到朕身边,一向尽职尽责,聪慧体贴,深得朕心。即日起,册封她为贵妃,叫宗正尽快筹备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