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只觉得有些恶心,她问伯爵:“阿米莉娅说得是真的吗?”
“是的,但是除了这些还有不少有趣的节目。”伯爵说。
“比如?”
“狮子跳火圈,大象画画,猴子走钢丝。”
听得三位小姐一惊一乍的。
与帐篷越来越近,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这些马戏团载着庞大的动物四处巡演没有固定的地方,排泄物无法及时清理堆在那儿臭的罗莎莉咳了好几下。
好在走进帐篷那股臭味就被隔绝了,里面只有些脚臭味。
他们被领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下,罗莎莉注意到不少人在赛马会的时候见过。
她掏出帕子遮住口鼻使劲吸了几口。
“我真是受不了为什么那些平民不洗个脚再来!”亚瑟公爵就坐在他们旁边,他那大嗓门从一片嘈杂声中一跃而出。
“公爵您难为他们了,这天气怕是热水都难喝一口。”
“要是夏天,我是绝不会踏进来的。”亚瑟公爵说。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他们的话有些夸张,能来看马戏团的怎么说也是不为生活发愁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不至于浑身脏兮兮的就来。
并且罗莎莉不觉得那些贵人有多干净,不然这么贵的香水是谁买去的呢。
挪开手帕悄悄凑近伯爵抽动鼻子。
挺香的,之前怎么没闻到他用香水。
“菲德,你用的什么香水?”罗莎莉问。
“真正从法国佬手里买的香水。”伯爵说。
罗莎莉又靠过去嗅了两下,雪松、香根草还有一点岩兰草的味道。
也许是该将男香也安排上了。
“亲爱的,靠这么近多难为情啊。”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带着几分故意就好了。
罗莎莉坐直身子哼了一声。
不得不说马戏是新鲜有趣的。
让罗莎莉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激动兴奋,只要一头踩在圆球上的小象就可以了。
散场的时候她还在那儿说下次还要来,伯爵一边护着她一边答应。
“啊!”
阿米莉娅被人绊倒摔在台阶上。
夏洛特吓得尖叫,到处都是人阿米莉娅很可能被踩伤。
伯爵高喊让大家让一让,还不等他甩开膀子挤过去帮个忙就看到一位穿着合身西服的先生将阿米莉娅扶起来。
阿米莉娅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靠着夏洛特。
“你还好吗?受伤了吗?”夏洛特抱着她问。
“小姐们,我们先出去吧。”伯爵说。
从拥挤的帐篷出来,吸到一口新鲜口气胀痛的太阳穴都得到了舒缓。
“感谢您的帮助。”伯爵作为他们中唯一一位男士,上前握住那位先生的手。
“举手之劳。”那位先生说。
罗莎莉扶着阿米莉娅的另一边,眼睛盯着他。
两撇黑黑的小胡子,瘦削的身材、眼神温和,穿的衣服不便宜还戴了一块纯金的怀表。
“小鲍德温先生!”阿米莉娅这才看清帮她的是谁。
“海斯小姐。”鲍德温点点头,安抚性地对她微笑。
几句寒暄后,等到星星镶嵌在黑幕上时,罗莎莉和两位表姐已经到薰衣草宅邸了。
挥别伯爵,罗莎莉三人立马走进温暖的屋内。
莉露和达拉端上烧得热乎乎的茶水又给壁炉添了几块干柴。
“刚刚伯爵在不好问,说说吧。”夏洛特揶揄地看向阿米莉娅。
“我和小鲍德温先生在教堂舞会的时候见过,他邀请我跳了一支舞。”阿米莉娅说,脸色不再发白。
手里捧着热茶,罗莎莉说:“难怪那时候你半天没回来,原来是——”
“我那时候没有那样的想法。”阿米莉娅说。
“那时候?”
“他刚刚帮了我,是位好先生。”阿米莉娅说。
“是了,人品还不错穿得也不差,能参加福特先生的教堂舞会说明家庭背景上层。”罗莎莉分析,“看来你得抓紧机会了。”
阿米莉娅被她说的一双眼睛羞涩难耐,耳朵更是热得要冒气。
夏洛特止不住地打趣她:“小鲍德温先生的眼睛基乎都在你身上。”
阿米莉娅和她推搡起来,一点也不见摔倒时的害怕惶恐。
以罗莎莉的感觉来说,她觉得这位小鲍德温先生不赖,没想到阿米莉娅这样长得不好看、身材不好、性格更加不好的小姐有这样的机会。
秉承着快快将她赶出去的想法,她决定找时间问问妮芙,作为教堂舞会发起人的女儿她应该知道这位先生的具体情况。
过了两天她把这件事润色一下说成一件趣事讲给妮芙和索菲亚听。
妮芙果然上套。
“老鲍德温先生是伦敦另一片教区的牧师,和爸爸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