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未犹豫地驶向不远处的大酒店。
这回伯爵让阿米莉娅和夏洛特先下去,等人走了他小声说:“罗莎莉别害怕,我看只要放点血马上就能好起来。”
罗莎莉睁开眼睛说,气恼地不看他。
伯爵揽住她的肩膀被她挣开又用点力气按住她:“脸色红润又有劲,看来真的只需要睡上一觉就好了。”
“你怎么能老是说我不爱听的话呢!”罗莎莉红着眼睛控诉他。
“可你也老是说些我不爱听的。”伯爵凉凉地说,“你想知道你就说出来,为什么总要拐弯抹角的。”
“淑女都是这样!”罗莎莉说,“不能在男士面前过分好奇、嫉妒、不识大体,要委婉、温柔、天真善良!”
她这么做有什么错?
“当你说出来的时候,你就和这样的教育背道而驰了。”伯爵说,“我不喜欢虚伪。”
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心动,明明他失控得像马一样谁也无法驯服他。
他总是需要她花上好多精力应对,脾气还不好总是喜欢刺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他说不喜欢她虚伪的时候内心是有触动的。
“女人的本性都是尖酸刻薄、嫉妒成性,你喜欢这样的?”罗莎莉说。
这是真话,即使是再温柔的女人如索菲亚、夏洛特照样会有嫉妒、口不择言的时候。
男人不就是因为不喜欢才会束缚她们要温柔体贴的吗?
“见过的人、事越多,我越发觉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和假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依靠表面能有多少真心,即使有过片刻心意相通又能走多远。”伯爵说着低头笑了一下。
罗莎莉震惊地看着他,脑海里还是他那些过于冷静和大胆的话语。
“你的两位表姐怕是等得不耐烦了,我们下去吧。”伯爵说。
直到回到房间,罗莎莉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房间的窗帘被紧紧拉上,夏洛特和阿米莉娅靠在床头午休。
罗莎莉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发愣,男人喜欢她不都是喜欢她的外表、她装出来的温柔吗?怎么会有人喜欢她与之相反的本性......
突然看到包包的一角没有合上,鬼使神差地打开里面有一张折着的纸。
手指僵硬又缓慢地将纸抚平,是一张一万英镑的支票。
这让她更加惶恐了。
现在好了,衬的她心胸狭隘、爱□□闹。
罗莎莉别扭地缩在沙发上举着那张支票,过了会儿又想着,这英镑是给她看看还是给她了呢?
睡不着也不想再去考虑会不会打扰他以至于形象受损的事,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出去。
咚咚咚。
伯爵打开房门看到她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声音夹带着笑意迸发:“小姐
,这个点来见一位男士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送我的还是借我看看的?”罗莎莉鼓足勇气,直白地说。
哎,要是妈妈和艾玛女士看到她这样怕是要接二连三地昏过去了吧。
伯爵把她请进去,低低地闷笑:“你是个拾金不昧的好姑娘,打算还给我?”
“菲德。”罗莎莉少见地叫他名字,“我也不喜欢你试探我。”
“抱歉。”伯爵正经地咳了一声,“感谢你陪我来看马赛,为你赢得的礼物。”
罗莎莉发现有话直说的好处就是不用多费口舌就能知道确切的答案。
她尝到甜头地点点头,将双臂圈在他的腰上:“谢谢你,菲德。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正好用来做一批高档的香水公关礼包。
伯爵总是戏谑或漫不经心的眼睛里点着淡淡的暖意,他抚摸罗莎莉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
就一个中午的时间。
夏洛特不解又开心地搂住罗莎莉的手高兴她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阿米莉娅不敢说什么可她就是比夏洛特更了解罗莎莉,隐隐约约地知道她可能和伯爵闹别扭了现在又好了。
她也好奇但也为下午能顺利出游感到高兴。
伯爵租了一艘中等游船足够他们四人坐下,晚上又买了四张高等马戏团门票。
从船上下来时天色已晚,巨大的红黄色顺条纹的帐篷充气般的涨大被固定在平坦的草地上。
帐篷的门头高高挂着一块牌匾,四周立着几块木牌,刻画成人或动物的样子。
前往马戏团的那条路放着很多明亮的蜡烛,还有很多穿着朴素的平民拖家带口地赶来。
“我以前听说马戏团里的猴子都能和人对话。”阿米莉娅说,“里面还有三条腿的人!两个脑袋的兔子!”
夏洛特被她的话吓得脸色发白,她拽紧了阿米莉娅的手臂:“这太吓人了,我无法想象是有多罪恶才会有三条腿、两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