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带着他还有莉露来到位于泰晤士边的大房子门口。
敲响门铃,很快有女佣来开门。
“你们是?”
“罗莎莉布拉德利小姐前来拜访。”米尔顿说。
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罗莎莉优雅地坐在那儿对她面前的中年男人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余光还瞥见了挂在对面墙上一溜狰狞的兽头,心里有点打鼓。
“布拉德利可没说他的女儿这么漂亮。”对方看完信说。
他的语气让罗莎莉很不舒服,但此刻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说什么。
“先生,客气了。我想父亲的信已经向您解释过了,我们愿意按照合同进行赔偿。”
“喝些茶吧,这是我从一个黄皮肤的人手里买的,据说是很稀少的品种。”
“谢谢。”罗莎莉只好端起茶杯轻嘬一口。
“我听说了那场悲剧并且感到十分的遗憾。”
“那合同的事......”罗莎莉立马说,她希望快点拿到对方的回信和同意的承诺。
“哎,说来如今的粮食价格真是节节攀高,那些偏远地区的需求量大到能填满泰晤士河了。”
“既然这样的话......”
对方摇摇头,点燃雪茄:“可惜,我本来计划得好好的。”
罗莎莉交叠的双手握得很用力,她能看出来对方是故意的,故意打断她的话。
这样的目的无不是想要领导这场谈话,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
慢慢地她的额头浮现一小层薄汗,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露出慌张的神情。
就这样坐了三十分钟,对方总算是愿意进入正题。
“我只是个商人,一个为利益奔波的可怜人。”对方弯起一点黑眼睛,两片小胡子翘起,“只要按照市场价的一半赔给我,我就同意和解。”
一半的市场价这是不可能的事,罗莎莉恼怒起来。
其他合作商里赔的最多也就20%。
罗莎莉严词拒绝,但她的拒绝却让对方一瞬间变了一个人。
那样压抑的空间,莉露和米尔顿又一早就被对方以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让他们在外等待。
罗莎莉右手握着沙发扶手,脸色泛白。
她坚持咬死了只有20%的行为,她代表的就是她父亲的意思,这让谈判瞬间凝滞。
咚!的一声,罗莎莉对面墙上的狮子头突然掉下来,吓得她尖叫。
坐不住地站起来想要离开。
“别害怕,这是假的,小姑娘。”对方态度软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轻蔑,“这些都是我亲手猎的,这头狮子是最麻烦的家伙,整整用了一匣子子弹,真怀念啊。”
“今天时间不早了,不如明天再......”罗莎莉说。
“可惜马上我要去肯特郡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可以再约时间或者您先写封信由我代为转交给我爸爸。”
“一个月后,路途不太方便收信寄信啊。”
罗莎莉心里的希冀被打破,一个月后就过了合同的期限,他们不赔付违约金搞定这件事很可能被对方告上法庭。
“我会将您的意思马上转告给我爸爸......”
罗莎莉是靠着她的骨气出的门,坐在旅馆的椅子上的。
但她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至少莉露和米尔顿都不敢多说一句不必要的话。
打发莉露让人给布拉德利先生送信后,她坐在那儿丧气地抹眼泪。
尽管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可当时她真的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精明和贪婪像一把利剑,吓得罗莎莉差点逃走,这和那些孩子完全无法比。
三天前来时的意气风发经过这一遭早已碎了大半。
直到刚才她独自面对那些精明的商人时,她才发现原来以前自己有多天真。
说实话,她被吓坏了。现在最想的是扑到妈妈的怀里哭诉,让爸爸为她出气。
可是她又不想走,她的腿迈不开半步的距离。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吸吸鼻子,眉眼变得坚定。
没关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平复心情后,她拿出米尔顿交给她的那些有资本的贵族大富豪名单仔细地看。
直接找上门谈合作的事,她害怕了。
现在只能先去那些高档店内考察一下再决定下一步。
在第二天,那个阴沉的天空下,她带上香水小心地踏进了第一家商店。
车夫将罗莎莉送到位于商业大街的一家商店。
店面不大但是摆件装饰精致,店员穿戴整洁,笑容死死刻在脸皮上。
“小姐,您想买些什么?”
“香水有吗?”罗莎莉在柜台与柜台间随意地转动。
“有的。”店员从玻璃柜台后面拿出两瓶棕色方形香水,“这是玫瑰、百合香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