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其他女佣在那儿说酸话:“肯定有好东西,我可是看见她拿走了一块猪排还有两个白面包。”
“谁让人家有这个机会呢。”
“听说他们的大哥在伦敦为小姐工作,每个月不仅能拿那边的工资还能拿这边的钱。”
“再多钱我也不去,我可听说了伦敦现在到处是流民,每天失踪被害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我的亲戚就在那儿工作,一天就一个掺了木屑的黑面包和一碗见不到几粒豌豆的豌豆汤,可他却要从早做到晚比奴隶还不如。”
“哎哟,这都是那个坎贝尔搞出来的事,还说要解放所有的农民!看吧,不还是被哈蒙德伯爵打得抱头鼠窜。”
“说来伯爵和小姐的婚事还在吗?”
“没听说解除婚约啊,再说了那几个护卫不都是伯爵送来的。”
“我就想知道暴乱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这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就被流民冲进来砍死了。”
“今天的报纸不还在说哈蒙德伯爵将扩到苏塞克斯郡的起义军逼退回了萨里郡,我看要不了几天就能凯旋了。”
“说来都是赫尔曼将军的错,要不是他放跑了坎贝尔我们哪里还要像现在这样夹紧尾巴过活。”
“你怎么不说是政府的问题,要不是那道法令——”
“嘘!你轻点!”
“起义军那么多总不能全杀了,说来说去只要政府说之前的法令作废,坎贝尔立马就能变成光杆将军,谁还听他的!”
“你看国王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吗?那个坎贝尔不是已经提交了三四回纲领了,根本没人理他。”
“哎,希望哈蒙德伯爵能将坎贝尔抓回来。”
“你以为抓了一个坎贝尔就没有第二个了?”马丁哼了一声,“最好的办法是修改法令,把地还给人家。”
第60章 佩斯利吃过午餐将碗……
佩斯利吃过午餐将碗筷洗干净后,被艾玛女士喊去让外面扫雪的佣人回来休息。
她抱紧自己的旧棉袄,搓着双手从后门出去。
曾经雪白的墙壁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发黄,红瓦片被掩盖住大半但那一抹抹红还是如太阳般耀眼。
喷泉里只有厚厚的雪,雕像也不再喷出晶莹剔透的水花。
一名佣人拿着扫帚在清理铁门附近的枯叶和脏雪。
“嘿!艾玛女士让你们进去吃午餐。”佩斯利缩着脖子将双手伸在袖筒里说。
工人戴着耳套听不清,他停下动作伸出粗大通红的手将耳罩摘下一小块:“你说什么?”
“吃饭了。”佩斯利说。
工人的眉毛立马飞扬起来,皱纹都少了好些,他高兴地拎着扫把往后院走去。
“你们还要扫多久?”佩斯利问他。
“这话说的,得看老天想让我们扫多久。”他没好气地说。
佩斯利目送他离开后继续往前走,她路过掉了漆的铁门还多看了一眼,奇怪地觉得它不再高大。
七叶树大道上,隐约见两个人在铲地上的薄冰。
佩斯利不想过去,她露出嘴大喊:“回来了!”
那两人没有听见,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铲雪。
佩斯利只好走过去喊他们。
“哎,这工作真是要了我老命,才一晚上又下那么厚了。”
“巴伯男爵府邸上那雪都比人还高了。”
“你就吹吧。”
“我可不吹牛!那房子败得厉害,看上去灰白灰白的。”
“哎,算了铲雪总比躺在雪里睡觉来得幸福。”
“听说最近死了很多流民,真是活该!”
“我的儿子今年雪天都没出来过,他的衣服一点不保暖只能躲在被子里。”
“我也就只有身上这件厚些的袄子了,里面还塞了不少去年捡的鸡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薪资涨回来。”
“我现在是有口吃的就很感激了,钱拿在手上都花不出去。”
佩斯利走进又喊了一声:“回去了!”
“哎哟,吓我一跳!”
“走了,走了,外面太冷了。”
佩斯利走在最后,她抬头看那一颗颗被雪连成一片的七叶树,它们因为寒冷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显得有些萎靡。
她走得慢但稳妥,在喷泉那儿听到艾玛女士在二楼喊她:“佩斯利!去把银烛台上的蜡烛换了,再把楼梯擦干净!”
佩斯利打开大门,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湿漉漉的鞋子又看向地上光洁的大理石地砖,犹豫的不敢进去。
她转动脑袋在大门的隐蔽角落找到一块破布,她将鞋子擦干净才走进室内。
在擦拭主人家画像的女佣将水桶和抹布递给
她:“我得去生火了,小姐马上就要下来了。”
佩斯利接过抹布爬上梯子擦拭布拉德利一家三口的画像,镀金的画框有些暗淡了,画布也有些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