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也没做遮掩,告诉他们她没有拿冠军,拿了第二名。
杨秀娘的脸“唰”地就白了,台清远和夜兰约定的那天,她可是在场,亲耳听到了台清远的要求,想到这几日连续做了好几天的贵夫人梦,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即便被同仁馆欺压,至少还有一些银子可拿。
沈溪风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转瞬便消散而空,见夜兰神态如常,便知她并没有将名次放在心上,便笑呵呵说道:“无碍无碍,兰兰还小,以后的成就还大着呢,没有拿第一,那是那群老大夫有眼无珠,跟兰兰没有关系。”
“确实如此。”夜兰微笑点头,她心里清楚这冠军她本有机会可拿,不过是因为有黑幕,才没有落在她身上。
可别人却不知道,这父女两个一唱一和,无比和谐,听在夜桃耳中,就如针扎一样刺耳,她关紧了屋内的窗户,把自己蒙在被子中,兀自生气。
沈溪风大手一挥:“兰兰小小年纪能够在医药大会中打败几百个医师,拿到第二名,可见平日里付出了多少血汗,今日让你娘做些好的,我们庆祝一番!”
“好耶!”青书最先跳起来,太好了,又有好吃的吃了。
饭桌上,沈溪风有意无意问起:“白公子,不知贵府还要等几日才能建好?”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白墨初装作听不懂:“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请的工人因为突发情况,延误了几日,耽误了工程。”
这?
饭桌上的几人几乎同时断定这是借口,说是在隔壁盖房子,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半个人影都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会让整个施工队延误了一个月,除非是不想挣钱。
不管怎样,把人直接赶走不是沈溪风的作风,他不管杨秀娘的暗示,旁敲侧击了一晚上,都给白墨初打太极一般不轻不重地还了回来。
结果就是,沈溪风又喝多了,他趴在桌子上,努力想睁开眼睛:“兰兰、兰兰配的药就是好,爹觉得,过不了多久,爹就、就能恢复如初了。”
夜兰含笑看着他:“那正好,等爹痊愈了,我们就搬去铁塔镇生活。”
沈溪风笑容慈爱,他伸直了手,努力想要摸一摸夜兰的头顶,却在将要触摸时,头一歪,睡着了。
“见笑了,他喝酒了才这样,平时是很正经一个人。”杨秀娘赶紧来扶,夜晚有些寒凉,怕沈溪风受凉,她把他扶到屋里躺好,这才又回来招呼起白墨初。
“多吃些!不要客气白公子,就当是在自己家。”杨秀娘热情异常,若不是矮人一等的心理在作怪,她怕是早都给他夹了满满一碗菜。
“白公子,您看,这夜幽的婚事,您相看的如何了?”杨秀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兰夹菜的手一顿,这些天白墨初在调查单竹月和简青云的事,这种小事,他应当抛于脑后了吧。
这样想着,朝白墨初看过去,却见他认真颔首:“有几家合适的,家境殷实,人品也不错,可相看一二。”
杨秀娘大喜过望:“既然如此,那可否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可随时相看。”
“那太好了!夜幽,听见了吗?到时你就躲在里屋听着,若你觉得满意,告诉娘。”
夜幽脸色有点泛红,她点点头:“全凭娘做主。”
“不过,”杨秀娘似乎有些顾虑,他转头看向夜兰:“兰兰,我看你爹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最近就着手搬家的事吧。”
夜兰不置可否,她一眼就看穿了杨秀娘的心思,无非是想抬高一下身价,为了能让夜幽提高点说话的底气,她倒是不在意。
“那就定在五日后吧。我明日就去镇上看房子,五日的时间,官府那儿买房子的契约也能下来了。”
“好好好,”杨秀娘高兴地合不拢嘴,“对了,”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娘这边还有些银两,有里正给的谢礼,也有卖膏药挣得钱,明日你也一并带去,以备不时之需。”
夜兰拒绝了,几百两银子对买房子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不用,娘,这些钱您留着置办东西,家里年头老些的、用不着的就扔了吧,到铁塔镇再买新的,省得辛苦搬过去了。”
“好好好。”杨秀娘连连点头。
“还有一事。”她迟疑着,在想要不要问出来。
“怎么了娘?还有何事?”
想想心里总有个疙瘩,不如问清楚了,杨秀娘问道:“输了同仁馆的赌约,兰兰你,在铁塔镇会不好过吧。”
“娘,你放心吧,台大夫不会为难我们了。”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有问,兰兰总有这样化险为夷的本事,“那娘便放心了。夜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肚子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