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远处的台清远和莫容错神色惊恐地看着那群不知能否称得上是人的医师们一步一步,缓慢而僵硬地冲着他们走来。
台清远面色发白:“简青云疯了吗?他想干什么?”
慕容错年纪稍长些,见过大风大浪,比台清远镇定,他带着台清远往后藏,懊恼道:“早知道他求我来医药大会是做这种事,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带他来!”
“他求你来医药大会?”
“不错,他说他年龄大了,想在有生之年再参加一次医药大会。”
“他求你,你就带他来了?这个时候你怎么那么好心了?”台清远怒道。
“你以为我想吗!谁叫我欠他个人情?”慕容错咆哮道。
医药大会买了票才能观看,因此一圈都被封闭了,出口正好在被控制的医师后方。县令喊得及时,观众都走光了,场上就他们几个人。
没有办法绕到出口,慕容错和台清远缩着身子躲在更远的地方。
台清远忍不住手哆嗦:“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慕容错叹了口气:“我倒是知道一些,听说他离开同仁馆之后,诸事不顺,没几年,发妻也撒手走了,子那之后,他性情大变。我几年未见他,没想到再见他居然以这种方式。”
“这么说,”台清远牙齿在打颤:“他是冲着我来的?”
慕容错一脸凝重:“真是这样就好办了。几百个人被他控制了,难道就为了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太抬举你自己了。”
台清远真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庆幸。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慕容错开始四下搜寻趁手的武器。
……
把夜兰安置好,白墨初就要跳下去处理那些人。
夜兰拉住他,急切道:“他们都还活着。”刘义也在里面。
“我知道,”白墨初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似是保证,“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夜兰只能看着他离开。
白墨初身形几个突闪,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不过一息之间,就见他出现在被控制的人身旁,而原本流着涎水凶狠要扑食的那些人突然间一动不动。
简青云桀桀笑道:“你点住了他们的穴道没有用的,他们已经失去感知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群人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动起来,围在白墨初身边,渐成包围之势。
夜兰远远地看着,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白墨初十分镇定,足尖轻点,在他们扑过来之前飞离了包围圈。
“执迷不悟。”白墨初冷声道。
“老夫执迷不悟?”简青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说:“没错,老夫就是执迷不悟,都到了人嫌狗恶的地步,还妄想着那群人能够记得,老夫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若非如此,又怎会害了我妻的性命?”
“害了她的,明明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的自大,怎么会耽误了她的病情?”
简青云语气激动:“若不是那群刁民阻挡,老夫怎会赶不上救治她?是那群刁民害了她。”
台清远把头缩了回来,问向慕容错:“他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慕容错的脸上也笼上一层雾霾:“据说只是普通病症,耽误了救治,就在简青云眼前咽了气。”
“有人欺负他没了权势,强行把他拦住要他瞧病,恰巧在那时他收到了他妻子病重的消息,也许他那时回去,他的妻子还有一线生机,可惜那群人拦着他不让他走,他动手推攘,被他们打倒在地,旁观的人有很多,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他的那只腿就是那时被打瘸的。”
……
简青云双眼通红,怒气滔天:“他们忘了从前是如何的对老夫感恩戴德,老夫一朝失势,那群畜生轮番来羞辱老夫,短短几年,老夫尝遍了人间百味。既然他们没有良心,同畜生无异,那老夫就来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一股更强大的风袭来,被控制住的医师们受此鼓舞,神情更加狂躁,只见简青云嘴唇微动,那群人就转了个身,朝大会的出口走去。
“糟了!简青云要操纵它们去屠杀百姓了!”台清远惊呼。
白墨初纵身一跃,出现在出口处。
眉头微皱,这些人还活着,不能对他们下杀手,他扫了一旁高大的木架子,有了主意。
夜兰在脑中疯狂的回忆前世看过的有关巫蛊的那些书,她想搜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蛊,可惜记忆太久远了,她连零星大概也不记得了。
心下正焦急不已时,她忽然感觉到了空间的异动,装有七色蛊虫的木盒子正在蠢蠢欲动。
对了!七色蛊虫,它能吃掉蛊虫。
夜兰偷偷地从屋顶上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