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污蔑,你的心里,当比谁都清楚!”
夜兰此时压根没有功夫听他们吵架,就在刚才,她听到了从她左肩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虫子叫,那声音小的,若非就在她身上恐怕她也听不到。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类似咀嚼的声音,这声音她听过,就在草集村,佟老人的家里,白墨初让她把七彩蛊虫放出来,他把螭离蛊的母虫扔了进去,她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七彩蛊虫是如何一口一口吞掉母虫的,就跟方才她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夜兰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心念一闪,把七色蛊虫收回了空间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蛊虫在津津有味地吞咽掉最后一口时,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在木盒子里睡着了。
她身上有蛊虫,就在刚刚,被七色蛊虫吃掉了。
意识到了这点,夜兰立马抬头看向单竹月,方才,只有她从自己的左边经过,且距离极近,足够她在自己身上做手脚。
察觉到夜兰注视的目光,单竹月也不掩饰,直接看过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看她的反应,夜兰几乎毫不犹豫的确定,就是她对自己动的手。
单竹月会蛊术,草集村的村民所说的讨碗水喝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她,佟老人身上的蛊,也极有可能是她下的。
点电光火石之间,夜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场景,她最喜欢的手帕不小心被风吹落到茂密的草丛里,她费力拨开草丛,一个男子背对着她,正在跟他对面的人说话,那人正是单竹月。
单竹月率先发现了她,示意那男子别回头,她则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她。
夜兰没觉出不妥,捡到帕子,赶紧溜了出来。
后来,她沿着西兰河跑回家时,突然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记忆的最后,是一双绣花鞋。
这是原主出事前的记忆。
夜兰明白了,原主阴差阳错撞见了单竹月和别人的密谋,单竹月误以为原主听了不该听的话,趁着没人注意,对原主下了手。
她的眼眸渐渐冷凝。单竹月,杀人偿命,这个仇她若是不报,就对不起无辜枉死的原主。
“时辰到——”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第63章 有后台吗?
县令带着方才的几个老大夫走了进来。
他笑眯眯地说道:“想必诸位都有了结果,接下来,你们只需要把治疗的药方写上,交给本官身后的大夫,他们自会判断出谁是本次医药大会的冠军。”
医药大会还没结束,此时,不是争论这些事的时候,台清远看了单竹月一眼,去桌上拿起纸笔,“唰唰”写了起来。
夜兰则有些犹豫,方才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她还没在脑海中搜出从前见过的类似病例,她记得,前世,她从别人的故事里,听过有人的症状和他很相似,只是想不起来了。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想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提起笔来,她尽量把她觉得自己诊断对的地方写了上去,她不确定的,她便隐下不写。
宁溪不耐烦地在纸上划了两下,随意地拿给了县令。
单竹月倒是斟酌再三,方才动笔。
四人皆交了药方,县令让他们几人在次等候,便带着几个大夫去了另一件屋子。
屋子里又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台清远重新和单竹月对峙起来——实际上,不过是台清远单方面的对峙,单竹月对他爱理不理,偶尔淡淡地回应他几句,看起来,她似乎更在意比试的结果。
夜兰竖着耳朵听,隔壁屋子那四个老头正吵得不可开交,自从有了空间之后,她的听力一日比一日精进,她能听到许多普通人听不到的。
有两位老大夫认为她的药方好,简直是对症下药,另两个大夫则认为台清远的好,另辟蹊径说不定会有奇效。
几人正吵得激烈,忽然县令一掌拍在桌子上,他挑了挑眉:“不要争了,定台清远吧。”
那两名支持夜兰的大夫不太情愿:“县令大人,此举未免太过武断,老夫看那个女娃娃……”
县令不耐烦地挥挥手:“本官说了,就定台清远,你们几个老东西再多说话,下回医药大会就没你们两人的身影了。”
两人立刻噤声,今日他们来一趟医药大会,可是挣了不少银两,若因为这种小事错过了这么多银两,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听到这里,夜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伯说的没错,这医药大会,果然有内幕,怪不得没参加之前,台清远就自信满满,对医药大会的桂冠志在必得,原来如此啊。
夜兰神色复杂地看了台清远一眼,亏她还以为台清远品行佳,有意与之结交,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