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试了几个穴位,闫婆婆全都摇头。
夜兰陷入了沉思:先前给婆婆治病的赤脚医生可见是有些本事的,古代这么恶劣的医疗环境,他竟然有办法不让伤口感染,自行愈合了,不过想来应该是用了虎狼之药,药性太强,伤到了腿部神经。
贺青和闫婆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惴惴不安。闫婆婆整日躺在床上被人照顾,儿子儿媳虽没说什么,她却感觉到了他们的不耐烦,她努力使自己保持乐观心态,毕竟谁也不想照顾一个整天哭丧着脸埋怨的老婆子。
她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能治好病,不再做别人的累赘。
贺青也着急,祖母对他很好,然而娘照顾她这么多年,终究有了怨言,她整日跟爹吵架,昨日更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今日爹去把她接回来。
娘总觉得祖母是累赘,他便早早跟爹学了本事,出去打猎,他想告诉他娘,他也能挣钱了,家里不缺钱,也不缺祖母多的那口饭。
夜兰沉吟着说道:“虽然耽误了几年,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间,不过还是可以一试,下地没问题,但像从前一样活动自如有些难。”
“这样就很好了。”贺青欣喜若狂,“那就请夜兰妹子赶快给我祖母医治,我愿意出双倍的诊金。”
闫婆婆眼含泪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夜兰掏出针灸盒,准备扎针,在那之前,她把贺青请了出去。
针灸是个细致活,需得全神贯注,万不能被人打扰,一扎针就是半天,看来做药的事,非得请些人帮忙了。
收完最后一针,夜兰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扬声喊道:“贺大哥,可以进来了。”
贺青早已迫不及待,夜兰话音刚落下,他就迅速推开门进来。
一进来就奔到闫婆婆床前:“祖母,有感觉了吗?”
闫婆婆摇了摇头。
夜兰微笑:“这才第一天,不管什么治法都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贺大哥和婆婆不必着急,循序渐进,会慢慢有感觉的。”
闫婆婆点点头,三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天吗?
“有劳小姑娘了。贺青,你前几日打到的兔子和山鸡还有吗?去,都给沈姑娘拿着。”
贺青挠了挠头:“今早上都被爹拿走了。”
拿去哪里了贺青没有明说,闫婆婆却心知肚明,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然:“臭小子,再打到猎物记得给沈姑娘送去些。”
夜兰收拾好了东西,笑着拒绝:“多谢婆婆的好意,猎物就不必了,双倍诊金也用不着,治病救人本就是身为医者该做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夜兰还需再来给婆婆扎针,婆婆的腿耽搁的久了,针灸的疗程要长一些。”
见夜兰要走,贺青忙说:“夜兰妹子,我送你回去。”
第41章 吃醋了
贺青执意要送,夜兰也就由他去了。
一路上,贺青又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夜兰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配合着点下头。
到了家门口时,夜兰转身跟他说道:“贺大哥,不必再送了,我到家了。”
贺青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送到夜兰手上,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什么送你的,这是我娘给我亲手编得手链,非让我戴着保平安,我一个男孩子戴这种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就送给夜兰妹妹了。”
那是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银饰,看起来很是珍贵。
夜兰把它塞回到贺青手中:“多谢贺大哥,既然是贺婶子的心意,贺大哥还是好生收着吧。”
贺青莫名有些失落,他还要再坚持,就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夜兰身后传来。
“既然是送女孩子,这种廉价的东西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
两人同时往后望去,是白墨初。他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中把玩着一株狗尾巴草,说出的话带着不友好的意味。
“额,这位是?”贺青有些尴尬,这个手链在他们家,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看这个少年衣着不凡,想必非富即贵,他不知沈家还能结交到这种人。
夜兰赶忙说道:“这位是白公子,他原是要在我家附近盖一座房子,还未曾建好,暂住我家。”
贺青双手抱拳:“白公子,在下贺青,家住在村西头。”
白墨初笑得温雅有礼:“幸会。”
不过任谁都能看出,那笑意未达眼底。
贺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少年,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转头看向夜兰:“夜兰妹妹,这几日要辛苦你了。我过两天上山打猎,把最肥美的野鸡、兔子给夜兰妹妹送过来。”
他把手链收起,跟两人告辞离开了。
见贺青走了,夜兰也要进家门,路过白墨初身边时,瞥了他一眼,她看出来了白墨初对贺青的敌意,不够白墨初并不是她什么人,他的喜欢谁,不喜欢谁,跟她没有关系,她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