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桃子的那个小宫女,立刻二话不说的,就站到了越皇后的身边。只是她似乎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慕容欣。
慕容欣偷偷的笑了两下,抬头对着坐在她对面的月太后,俏皮的眨了眨眼,又用手指了指那个叫做桃子的婢女。
月太后懵懂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使她看起来更为纯良无害。
慕容欣见越皇后并没有明白,慕容欣又着急的使劲眨了眨眼,又指了指那个桃子,又指了指门的方向。
慕容欣又这样重复做了几次,月太后终于恍然大悟。她眨了眨眼,冲慕容欣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懂了。
紧接着,慕容欣就听见月太后清了清嗓子,正了神色,喊道:“桃子,本宫想吃,想吃桂花糕,你去让小厨房的人,给本宫做几盘来,多做几盘,再给这位贵客打包一些,带走。你在帮着打一下下手,不用回来了。”
月太后真正经起来,倒真还有几分威仪。
那桃子惊愕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越皇后,又看了一眼慕容欣,立刻乖乖的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替她们关上了门。
这下子,宫殿里终于没有宫女了,只剩她们两个人了。
月太后咧着嘴,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傻笑,仿佛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十分满意。
慕容欣微微扶了扶额,若不是亲眼看见,她绝对想不到,传闻中的越皇后。居然是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简直就是小孩子心性。像被宠坏的像被大人宠坏的孩子一样。
朝颜宫内,有快要燃尽的檀香,余烟缭绕。
雾气蒙蒙中,慕容欣的表情叫人有些看不清楚,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清晰明白。
她冷静的开口,一开口便吓得太后手中的手帕都要攥的紧紧的。
“信阳王的藏兵之地究竟在何处?”
这句话,真把越皇后吓了一跳。
她看都没有看慕容欣,立刻低下头,飞快的否定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欣微微一笑,她当然没有想,这么简单就从月太后的口中问出来,她想知道的答案。
不过跟她待了这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的时间,她已经完全摸透了这个女子的性格和脾气。
慕容欣猜测,从前她在家中必定是娇生惯养,受尽万千宠爱。如今她入了宫,也被先皇捧在手中,并未接触任何事情。
不管她身边的那个宫女是谁派来保护她的,然而她一眼便能看出,她被保护的很好,眉语之间尽是少女的娇憨之态,她仍然保持着纯洁的少女之心,似乎不染一丝尘埃。
慕容欣刻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她泰然自若的态度,让得坐在她对面的月太后神情更加紧张。
月太后的心神,不自觉的被她手中的茶盏吸引。
她的眼珠,灵活的随着慕容欣手中茶盏的转动,而转动,慕容欣见状,立刻循循善诱道:“月太后,你我一见如故,今日便只当谈心可好?慕容欣只是好奇,你和信阳王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你同他如此亲密?”
其实,慕容欣不止一次的怀疑,为何先皇纳的妃子,会同信阳王,有如此亲密的关系,直到昨日她去查探,在户部查到了一则公文,即是信阳王未被封为信阳王之前,与月太后同样未入宫之前,他们两人登记成亲的消息。
他们二人的婚书赫然登记在册,慕容欣虽然之前有所怀疑,然而顶多也只怀疑他们二人青梅竹马,或许芳心暗许,绝对不会想到他们二人已经是夫妻关系,已经成亲了。
那既然如此,月太后又是如何被先皇迎娶,进入宫中,成为嫔妃的呢?
慕容欣记得之前景瑜跟他说过,不过在一次皇家宴会中,先皇无意间看见了月皇后,立刻惊为天人。第二日便把她迎娶入宫中,封为月贵妃。
只不过当时的他们的关系绝对没有传来,否则天下都将耻笑于先皇的做法,人们早已口口相传,做茶后饭余的笑料,贻笑大方了,而不会像现在一般没有任何人知道。
月太后从前与信阳王有过婚约。
慕容欣又再一次猜测,既然是信阳王未被封王之前,有的婚约,那么,难道是信阳王为了这个王位的称号,把他未过门的妻子给出卖了,送给了皇帝而换回爵位吗?
慕容欣在心中各种猜测,然而始终求不来真相。因此她只得前来寻找月太后,想直接当面问她,想从她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见月太后眼神飘忽不定,她的眼神一会儿落在慕容欣身后的橱窗上,一会儿又落在慕容欣手上的茶盏上,最后又落在她眼前的桌子上,然而始终不敢看向慕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