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了,深更半夜的,他一个男子,来夜兰的闺房,好像也不太合适。
夜兰觉得不合适,显然白墨初可不这么想,夜兰的话音刚落下,她就注意到,白墨初因为中毒有些萎靡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问,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去找你吗?
夜兰被他瞧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道:“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受伤了,就来找我,我是大夫,我给你包扎解毒。”
即使觉得不妥,然而对白墨初的担心还是战胜了那一点点的不妥。
她想了想,她相信白墨初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的,于是接下来的话就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了。
白墨初的神色明显有些激动,然而他强自控制自己激动的心神,佯装若无其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叨扰兰兰你了,还希望,下回我敲门的时候,兰兰记得给我开门啊!”
敲门?夜兰在心中暗自腹诽道:“你什么时候来我的房间里敲过门?哪一次不是直接翻窗而入。”
白墨初没有意识到夜兰看待他的奇异的眼神,他沉浸在自己构造的世界里,回味无穷。
“好了,”夜兰拿出一个碗来,“药熬好了。”
她把陶瓷锅端起来,想要把药倒在碗里。
白墨初看着那还在滚烫的药液,赶紧说道:“我来,我来,让我来吧,你别烫到手了。”
熬药对于夜兰来说,可是一门基本功,她前世今生加起来,怎么着也从业好几十年了,夜兰可不觉得自己还会被药烫到手。
然而下一秒,白墨初就念叨起来:“上回你跟我一起做膏药的时候,你被溅起来的汤药烫到手了,还留了一个淡淡的疤痕。”
白墨初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疤,脸色凝重的说道:“兰兰,你还是小心些,把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吧。”
夜兰骤然间也想起了那些事,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还经常在一起,不像五年之后,即便他们互相做邻居,却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夜兰想了想,听了白墨初的话,把手中的陶瓷锅放下,让给白墨初来做。
白墨初立刻小心翼翼地把药碗拿起来,小心地避过了夜兰,把药液倒了出来。
看到白墨初端着药碗使劲地吹,想把它吹凉,想了想,夜兰从空间里拿出了几颗蜜饯,递到白墨初的面前,说道:“药很苦的,这是蜜饯,喝完药,把蜜饯吃了,就不会觉得苦了。”
白墨初接过蜜饯,看向夜兰的目光中闪着奇异的光,他说道:“夜兰可从来不怕药苦的,为何会随身带着蜜饯?”
这其实是慕容长松上回拿给她蜜饯的事情启发了她,不知怎的,她也随身带着蜜饯,偶尔,遇到哭闹着不肯吃药的孩子,她就把蜜饯递给他们,每一次,他们看见甜甜的蜜饯,都会乖乖地把药吃下去。
就因为这样,夜兰已经养成了习惯,水深带着很多的蜜饯。
此时,白墨初问起,夜兰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慕容长松的事情说出来,只轻描淡写解释道,是为了哄孩子吃药,这才随身带着,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墨初应该不会怕苦吧,只是我习惯了,反正苦的药喝下去感觉总不好,有蜜饯就当缓缓嘴巴了。”
白墨初轻轻地笑,前世,他是不怕苦的,苦的次数多了,再喝一点苦的药,压根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重活一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吃苦。
第197章 出发
也许,习惯了甜,记忆中的那些苦,仿佛距离他越来越遥远,他已经忘记了曾经每天都在吃的很苦的药是什么滋味,就因为如此,他每一次要喝夜兰的解毒药时,总要捏着鼻子才能喝下去。
那苦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白墨初接过夜兰手中的蜜饯,说道:“谢谢你,兰兰,你说错了,我现在,可是一个怕苦的人,知道吗?”
说罢,他把已经温了的汤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把蜜饯丢进了嘴里。
咀嚼着嘴里甜丝丝的蜜饯,那因为苦涩至极的中药而带来的苦涩感正缓缓地从他嘴里消失不见。
看着夜兰那张姣好的脸,白墨初想,这种感觉,不正是他遇到夜兰之后的真实写照吗?
汤药带来的温暖随着它缓缓流入身体里,而蔓延到四肢五骸,这种感觉,很舒适。
白墨初看着夜兰的眼中,快要看出一朵花来,夜兰轻咳了一声,说道:“明日我再给你熬药,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可不行啊。”
她想了一下,又说道:“我爹既然非要我跟着你,那我明日就跟你一同去,明日何时出发,告诉我一声,我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