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杨秀娘的喊声:“兰兰,兰兰,跑哪去了?青书,你看见你三姐了吗?”
“三姐刚才出门了。”
夜兰赶紧疾走两步,出现在杨秀娘的眼前:“娘,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吗?”
看见她,杨秀娘的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欣喜:“兰兰,你大伯给得药快用完了,你再去找他拿一些。你别说,他这药还真管用,你爹都快能下床了。”
夜兰上回在刘义家没把药拿回来,再去的时候直接做出来内服外敷的成药带了回来。沈溪风头顶上就一颗星,说明他只需要一星药草,刘义带回来的那些,倒也够用了。
她告诉杨秀娘和沈溪风这是刘义给的,是他之前一个病患在他这里定了药迟迟不来取,就先拿给沈溪风应急了。
沈溪风一下子就认出了这药的名贵,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说什么也不敢用,是夜兰不住劝说只有他的身子快快好起来,她们一家才有主心骨等等,刘义又亲自上门说他跟沈溪风以兄弟相称,这点药不算什么,又说他见夜兰觉得有缘,一个劲地夸夜兰懂事、稳重、能成大器,话里话外都是对她喜爱的不得了的意思。
杨秀娘也在一旁劝说,沈溪风经不住,惴惴不安地接受了,再三保证来日定会补付给他药钱。
回过神来,杨秀娘还在殷殷地等着她的回应,夜兰点点头,乖巧答应:“我知道了娘,等我给石头针灸完,便去大伯家里再拿些药来。”
杨明致家。
“好了,最后一次施针,效果很好。”夜兰把最后一根银针从石头的胸膛上拔出,“往后只需要吃药便可,会慢慢好的。”
杨明致就差热泪盈眶了:“小神医啊,真不愧是小神医,夜兰你放心,杨家村的村民们对你们一家误解太深,我会向他们澄清,你们一家就是治病救人的活神仙啊!”
他苍老的放在手杖上的双手激动地颤抖。
夜兰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她的神情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在现代,这种事情司空常见,折磨了许久的病症被她不痛不痒地就治好了之后,病人们通常都会对她感恩戴德。
躺在床上的石头精神相较之前也好了许多,他眼睛睁地滚圆,神采奕奕:“姐姐,谢谢你,是你让石头不疼了,等石头好了,去山上给你采野果子吃。”
听到俏皮可爱的童言童语,夜兰不禁失笑:“好啊,那你快快好起来,姐姐等着你。”
“一定会的,姐姐。”石头脆生应道。
收拾好东西,夜兰笑着出了门。杨明致看着她,只觉得她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她性子淡淡,遇事却稳重,以他看人的水准,此女绝非池中之物,沈溪风可真是教导有方。
走到院门,夜兰婉拒了杨明致送她回家的举动:“里正爷爷请留步,我新写了药方,里正爷爷还需得去镇上抓药,不必再送了。”
“好好好!”杨明致连连应声:“等爷爷抽出空来,定会前去拜访,诊费绝不会少了。”
夜兰微微颔首,现下她们家正是用钱的时候,里正可以说算是整个杨家村排得上名的富裕家庭,她救石头也算不上轻松,王荷花又给她使绊子,里正愿意多给,她自然愿意多拿。
第17章 里正拜访
沈家的小院,和大部分普通农家一样,中间是正房和堂屋,左侧是厢房,右侧是厨房和柴房合并在一起,紧挨着的还有一个小厢房,因着青书渐渐大了,沈溪风特地给他单独辟出来一块地,盖了个房子,让他一个人居住。
夜兰敲了敲房门,半晌没人回应,看来屋内并没有人。
白墨初自从搬来和青书住在一起之后,很少出现在家里,要么是他带着青书出去玩,要么是他自己一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总之夜兰这几日走出晚归,忙得不行,没怎么见过他。
她攥紧手中小巧的荷包,推开房门,皱着眉头打量着,该把手中的银钱放在哪,那日他给她带来的那套银针,她用着还算趁手,虽然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然而,无缘无故拿陌生人的东西,她总觉得不自在。
然而犹豫了许久,不是怕这钱被青书误拿了,就是怕被白墨初误会,想了想,算了,还是她亲自交给他吧。
转身回了房屋把荷包藏好,夜兰背了药篓拿了小铲子要出门采药,迎面却撞见了拄着拐杖仍神采奕奕、步伐稳健的杨明致。
杨明致一见到她,大喜:“夜兰,这是要上山采药吗?”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黢黑,却神态憨厚的壮年男子。
夜兰微微一笑:“里正爷爷,你来了,快请进,我爹娘都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