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了个明明白白,这是躲在暗处看了多久?”夜兰忍不住说道道。
来之前就有人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展凌云,因此站展凌云也明白他们这是被人设计了,他都不需要去检查躺在地上的那人,便知他已经死透了。
现下确实如那个官差所说,人证物证俱在,他们二人抵赖不得。
慕容长松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本官身为大夏的官员,自然不可能会知法犯法,这人是自己倒下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既然本官有嫌疑,本官又是朝廷派来的人,本官以为,贵府衙可无权处置。真相到底如何?本官也会派人查证,本官看事情真相如何,并非旁人可置喙,待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会还那个男子一个公道。”
“这……”那年龄略大的官差还跪在地上,他还在上头可跟他说的是一定要把那二人带回来,眼下钦差大人有理有据,说话间没有一点破绽,若他不能把人带回,怕是上头要生气了,到时还不知道他会受到何种惩罚。
那官差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托辞,慕容长松说道:“阁下不说话,可是也觉得本官说的有理,既然如此,就不要挡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等结果,不出三天,本官自会查出真相。”
说罢,拉着夜兰就要走。
关键时刻,有人出声打断众人的步伐:“诸位,且慢。”
慕容长松面色阴沉地回头,人群分开,扬州府尹石有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此处,他身后还跟着穿着官服的官员。
那石有为眉头紧皱,见到此时的场景,假装不了解情况一般开口向那个跪在地上年龄略大的官差斥责道:“王虎,怎么回事?可是你冲撞了各位大人?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那个唤做王虎的官差立刻冒出一身冷汗,急急开口道:“大人,大人,并不是下官冲撞了各位大人,是下官接到举报此处有人出手行凶下官才匆匆赶到,没想到到了此处才发现,那出手行凶的正是今日刚来的钦差大人!”
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来。
听得那石有为一会儿眉头紧颦,一会儿面色阴沉,一会儿又冷哼出声,慕容长松心中冷笑连连,也不知他这幅样子是做给谁看的,接下来,就要找各种理由开始留人了,这个老狐狸。
果然,听完王虎说得事情的经过之后,石有为脸色变幻莫测,良久,看向慕容长松,声音沉重:“钦差大人,此时既然发生在扬州城内,自然需得由扬州府衙处理,毕竟他对扬州熟悉,处理起这种事儿也得心应手,况且杀人可是大事,一条人命,不容小觑啊!”
慕容长松瞥了他一眼,开口,声音不怒自威,“怎么?刚才的话本官没有说明白了?还是说本官的话府尹大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
那石有为脸上堆起笑容,然则却是皮笑肉不笑,他恭敬说道:“下官不敢,只是依照大夏律法,纵然天子犯法,也等与庶民同罪,钦差大人以为呢?事情既然没有查清楚,按照律例应当把钦差大人和那个女子两人暂时收押,还请大人万不要徇私枉法。”
他边说边往慕容长松身旁走近,等他靠近慕容长松身边时,在慕容长松耳边低语一声,说完面色得意。
然而他话音落下之后,慕容长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夜兰耳力还算好,一字不落地把方才石有为低声说得话听在了耳里。
他说:“大人,要想留人,您就得拿别的人来换。”
在场众人皆不语,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围观群众并未听清石有为最后一句低声说的话,他们在一旁讨论地热火朝天,对着场上众人指指点点。
夜兰垂下眼睫,没想到慕容长松他们前脚刚把人带走,这人后脚就知道了,看来他的耳目简直到处都是。
可这一路走来,他们身后并未有什么人跟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异常的人。
难道整个扬州城,这全城的人,都是他们的耳目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夜兰心下一凉,看起来这个扬州城势力复杂,这个扬州府尹气焰尤为昌盛,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他们这一行人,甚至连慕容长松钦差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身后,还有什么权势更大的人给他撑腰?
展凌云脸色铁青,他官小人微,他说的话,石有为可不会放在心里。
慕容长松神色冷峻,不发一言,方才石有为的行为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把他的脸面都踩在了脚底下,这让他简直不能忍。
然而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初来乍到,此时此刻,确实不太合适跟他们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