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夜兰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果断拒绝:“不行, 你这是要提价了,你这样,百姓们根本买不起,救人性命都难,还谈挣钱?”
夜桃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三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她忽然站起身来,直视夜兰,嘴角带着讽刺之意:“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你卖的草药价钱,几乎算是白送了,连成本都不够,你还想挣钱?除非草药自己会生钱!”
她盯着夜兰,一字一句说道:“我竟不知,我沈家还有这种气魄,行医救人,赠送草药,看你这样子,难道是要做普渡众生的菩萨不成?”
夜兰抿着嘴不说话,草药本来就是她的空间里长出来的,她甚至连炮制的人工费都不用出,草药从她的小木屋过一遭,便炮制好了,一点成本都没有的生意,她没有良心再多卖些钱。
见夜兰不说话,夜桃重新坐回了凳子上,把玩着手上精致的指甲,语气悠哉:“你好好想想,我慕容家既然能把你捧上云端,也能让你跌落尘埃,不过一个小小的医馆,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呵,好笑!”
夜兰强忍着怒气,看到夜桃扬眉吐气的模样,她甚至怀疑,这个主意就是她提出来的,只是以她对慕容错的了解,就算是她提出来,慕容错也不会答应啊,还有慕容错,记忆中他还是个绵羊一般单纯的少年,真得变得像夜桃嘴里说的一样工于心计的模样了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兰看向夜桃,那目光中有厌恶之意:“我是不会同意的,就像你说的,我当不成救苦救难的菩萨,可是也当不成你这种利欲熏心的恶人。慕容家若真要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沈夜兰,从来不是怕事之人!”
夜桃欣赏指甲的动作静止了,她静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她抬起头看向夜兰,夜兰才发现,此刻她脸上的笑很真诚,不带一丝虚伪。
可面对这种纯真至极的笑容,夜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有这种笑容的人,要么纯真至极,不掺一丝肮脏之心,要么虚伪至极,擅长演戏,这种笑容只是她惯常的面具而已。
而夜桃,很明显属于后者。
夜桃站起身,亲切的想拉起夜兰的手,却被夜兰躲开了:“你干什么?”
夜桃笑得和善:“三妹,不要生气,刚才是二姐逗你玩的,二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给你出那种难题?慕容家是想接管药堂,可没有像我说的一般会把药价抬高,他们的意思是他们把药堂接管过来,价钱还是你来定,你看,可好?”
夜兰狐疑地看着她,夜桃在打什么主意?这和她刚才说的,完全相反啊,这么一看,慕容家似乎在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见夜兰有些不相信,夜桃又解释道:“三妹,你也知道,我总爱跟你找麻烦,刚才是我不对,老毛病又犯了,三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药堂的事,三妹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此事不成,慕容辰定会对我心生不满的,若是惹到了他,我在慕容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你说是吧?”
说到最后,她的脸上甚至隐带讨好之意。
夜兰目光暗沉,说了一声:“我考虑一下。”
就推开门出去了,把夜桃一个人留在屋里。
她离开之后,夜桃收起了笑容,一张脸冷若冰霜,看着夜兰离开的方向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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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打烊之后,夜兰跟在沈溪风和刘义后面回家。
沈溪风在和刘义商讨今日见到的疑难杂症,两人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刘义不服气,喊了兀自发呆的夜兰,想问问她更赞同谁得理论。
夜兰心不在焉,她看着沈溪风,他正捋着胡须等刘义说完话,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他的脸上一派泰然自若。
今日夜桃来时,是从药堂的门进来,没有经过医馆大门,她从哪里走的夜兰不知道,可是看沈溪风的反应,她猜夜桃还是走得药堂的门。
沈溪风若见到了夜桃,早就拉着她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哪还会跟刘义争辩这些。
“夜兰,夜兰!”等不到夜兰的回答,刘义急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啥呢,小丫头,这么入神?”
“哦,”夜兰回过神来,“大伯,你刚才说什么?”
刘义看了沈溪风一眼,他也问刚才的问题了,他知道夜兰,若非出了什么事情,是不会露出这种神色的。
他想问夜兰何事烦忧,不过他只是大伯,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沈溪风来做比较合适。
沈溪风显然接收到了他的信号,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夜兰一眼,果然,夜兰脸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