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芙早都意识到自己得了病,可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一直瞒着他没有说,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很晚了,没有救了。
林晓云目光悲痛,他何尝不想让晓芙早早嫁人,结束跟他在一起的苦日子,宋必平虽然是个毛头小子,却也比跟着他一起吃苦受累好太多,可还没等他跟她提起,晓芙的病就爆发了出来,他也才知道,他妹妹究竟干了什么傻事!
白墨初目光一闪,冷声问道:“你的蛊术,是谁教给你的?”
林晓云一愣,别过脸去,不说话。
白墨初脸色阴沉,不知他在想什么,静静地打量着林晓云许久。
夜兰叹了一口气:“这条路你一开始就选错了,蛊术乃是害人之术,你居然妄想着用它来续命,我只能告诉你,教给你这种毒术的人,必然没安什么好心。”
饶是夜兰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林晓云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任他们怎么处置他。
这时,夜兰的脑海一阵悸动,一条五色蛊虫出现在了她手中。
夜兰无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只蛊虫就任凭心意随意进出空间和现实之间,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捉住这只蛊虫,夜兰想把它放回空间,却跟转过头来的林晓云撞了个对眼。
“你!”他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你从哪里来的七色蛊虫——,不对,它不是七色,是,是五色!”
他的声音转向疑惑:“怎么会是五色,五色蛊虫是什么?不应该是七个颜色吗?”
夜兰笑笑:“却是七色,不过被我养着养着,掉了颜色。”
“这!”林晓云震惊地合不上嘴,他看向五色蛊虫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
白墨初眼一眯:“你见过玄一教的人?”
这五色蛊虫,只有玄一教的人才会熟悉它。
林晓云的眼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分辨对方是敌是友。
夜兰把蛊虫收了起来:“你把噬心蛊母蛊杀死,我或许还能尝试一下救活林晓芙。”
林晓云紧张:“把噬心蛊杀了,你真能救活晓芙?”
夜兰说道:“不能保证,起码可以一试,你若不把母虫杀死,林晓芙绝对活不过今晚。”
林晓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心中在激烈地做着斗争,他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反正已经被你们识破了我的计划,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他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表情:“我身上有人给我下得蛊,关于我是如何得到噬心蛊一事,没有办法说出来。那人给我噬心蛊时,曾告诉过我,噬心蛊母蛊种在了我身上,和我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想——”
他的声音不辩悲喜:“倘若我死了,噬心蛊也就消散了。只希望你能遵守确定,尽力把晓芙救活,然后告诉他,大哥已经把她许给了何必平,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起码能护得她一世安生。”
“还有,”他扬起头,眼神寂寂:“请你们不要把此事再告诉第四个人知道,我不想要她知道我满手鲜血的模样。”
夜兰点头:“你说的我都答应你,放心,我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我会尽我所能,把林晓芙救回来。”
林晓云满意,他撑起身子,看向白墨初,脸色平静,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朝着他伸出:“给我个刀,不劳你们动手。”
白墨初怕他耍诈,让夜兰先出去,他自己呆在洞里,看着林晓云自戕。
从洞中出来,夜兰丝毫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舒畅,她的心中还是闷闷的。
丛林不知何时起了雾,夜色寂寥,凉意满衾。
没过多杰,白墨初也从洞里出来,夜兰留心观察他,身上没有沾上一丝鲜血,衣衫整洁如初。
他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那是一条七色蛊虫,只不过小小的一条,颜色也黯淡了许多,比起夜兰手里的那只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是?”夜兰惊讶。
白墨初回答:“这是林晓云死后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蛊虫,想必应当就是他所说的被用来控制他的蛊,林晓云死了,它也活不成了。”
“它只是一只子蛊,林晓云死的同时,它的生命力就开始一点一点消失,母蛊会有感应,这会儿,给他下蛊的人想必已经察觉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夜兰点头,两人携手匆匆离开。
丛林里又归于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没过多久,一个身披宽大黑袍的人出现,他的脸和手都深深的藏在了黑袍之后,他站在林晓云的地窖入口处,静静地感受着什么,没过多久,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