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公子一边说,一边又试图去摸阿难“姑娘”的脸,被他灵活地再一次闪身躲开了。
“我上你的车,是因为你再三坚持要送我回家,那时你可没说要在车里对我行非礼之举。”
“一个女子独自上了男子的车,会遇上什么事难道心里没数吗?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又或许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看见没有,我这荷包里有几个金锞子,你脱一件衣裳,我就给你一个,如何?”
“你说话算数?”
一看阿难“姑娘”被金子打动了,庞公子色迷迷地直点头道:“当然算数,你现在就脱的话,我立马就给。”
阿难二话不说开始宽衣解带,白绫衫子红罗裙褪下后,露出一身白缎中衣。
庞公子给出两个金锞子,两只眼睛贼亮地催促道:“别停,继续啊!”
阿难有意慢吞吞地解开交领中衣,半掩半映地露出一抹红绡抹胸,看得庞公子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你快点把抹胸也脱了,荷包里的金锞子都给你。”
猴急的庞公子,把整个荷包都拍到阿难“姑娘”面前。他很爽快地收钱办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成了赤膊状态。
红绡抹胸脱去的一瞬间,等着欣赏胸前白雪肤的庞公子傻眼了。
这姑娘穿着衣裳的时候,胸脯看起来很不“太平”。怎么衣裳一脱却变得一马平川?不对,这分明是男人的胸膛啊!
“你……居然是男的?”
“是啊,这里头藏了两团棉花包,所以看起来很有料。”
阿难对庞公子展示自己刚刚脱下的加料抹胸,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骗子,胆敢欺骗本公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收拾谁只怕还得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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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有苓带着应长恨“小姑娘”,两人同骑一匹马,一直远远跟在庞公子的马车后面。
当马车突然停下,风中还传来庞公子的怒吼声时,他们俩都不难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来姓庞的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对于阴有苓的推测,应长恨不屑地撇着唇角道:“那死胖子才发现不了呢,只能是阿难自己主动暴露。”
个中细节阴有苓并不关心,只是一把勒住马缰静观其变。
前方的马车里已经动上手了,庞公子叫上车夫帮他收拾男扮女装的骗子。
虽然他们两个打一个,却都在一招之内被打落马车,一先一后摔成了滚地葫芦。
已经重新穿好衣裳的阿难跳下马车,走到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庞公子面前,又是貌似无害的娇软美人一枚。
“喂,姓庞的,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脱衣服了!”
“你要我脱衣服干吗?”
“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懂我的意思吧?”
庞公子懂了,只好苦着一张脸开始脱。按照阿难的要求,脱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上至发冠下至鞋袜都没留住。
“车夫,你把他脱下来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放回车里,然后赶着马车跟我走。至于庞公子你,就这副尊容自己步行回城吧!”
出城已经有三四里路了,像庞公子这种四体不勤的纨绔子弟,走上这么远回去可是苦差事。
何况阿难还让他把鞋袜都脱了,这一路上就更不好走了。
庞公子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凄凄惨惨地独自艰难跋涉着上路。
被扣下来赶车的车夫,心惊胆战地一边走一边问:“敢问姑娘——不,大侠,我要负责把马车赶去哪里呀?”
“放心,走上几里路后我就让你离开。你家公子被我逼着脱光了衣裳,要是让你留下的话,他肯定会让你把衣服脱给他穿,到时候丢人现眼的人就是你了。”
车夫悬着的一颗心这下放下了,“原来大侠是在为我着想,多谢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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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言出必行,赶了二里路后就打发车夫走人。随后一直跟在后头的阴有苓策马扬鞭地追上来,三人正式会合。
马车原本只有一匹拉车的马,阴有苓把自己骑的马也套上车辕,然后她负责赶车,阿难和应长恨负责坐车。
“雇车的钱省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当然,更开心的是我还赚到了钱。”
阿难笑眯眯地对应长恨显摆起了那只装着几块碎金的荷包。
“刚才那个庞公子说,只要我脱一件衣裳,他就给我一小块金子。这可是我有史以来赚得最轻松的一笔钱。”
“那可是他有史以来付得最冤大头的一笔钱。”
“这可不能怨我,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非要作死。”
利用庞公子脱下的衣裳鞋袜,阿难在车厢里开始了从女到男的变装。虽然尺寸大了一点,但凑合着也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