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真道:“等一等,先让我捋一捋,江天旷的独门兵器和独门绝技,居然都被太玄真君用上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介堂堂武神,为什么要学鬼王的东西?”
应长情有所明了地目光一凝,冷笑道:“天知道他到底是武神还是鬼王,没准是死蛇精那一套的高阶版本——夺舍了武神的鬼王。”
任天真和阴有苓都大吃一惊,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明光则伸手拍着应长情的肩膀道:“阿难弟弟,厉无情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我觉得陆衢已经不是陆衢了!我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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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衢已经不是陆衢了,极有可能是被江天旷夺舍后的二合一版本。
明光之前意识到这一点震惊万分,现在其他人得知了也没法平静。
“我的天啊!难道当年所谓的江天旷被太玄真君诛杀,真实情况是反过来的——死的人其实是陆衢,而江天旷趁机夺了他的舍。”
任天真没法不嚷嚷,因为她实在太震动太意外了。
阴有苓神色困惑地道:“可江天旷想要冒充太玄真君哪那么容易,肯定会被太清元君识破吧?”
“阿难弟弟,你觉得呢?”
明光看了应长情一眼,他若有所悟地神色一变:“太清元君那一关他无论如何过不了,除非……”
应长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就像锈掉的齿轮一样卡在喉咙里。
明光缓慢而凝重地接着往下说:“除非太清元君在帮他。”
阴有苓更想不通了,“但是太清元君为什么要帮一个杀死自己丈夫的人?”
任天真满脸问号地附和道:“对呀,太清元君和太玄真君可是三界有名的神仙眷侣,听说夫妇俩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江天旷杀了太玄真君,她不发疯找他报仇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帮他?”
明光道:“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江天旷夺舍太玄真君一事,就是太清元君精心设计的。如果没有她,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
应长情声音干涩地重新开口道:
“是啊,只能是她在幕后操控这一切。阿难哥哥,之前咱们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三百年前江天旷要趟这一滩浑水?引他入局的人究竟承诺了他什么好处?无论是死蛇精还是檀老头,都没理由能对他以利诱之。但幕后主使如果换成太清元君,一切就不难理解了。”
“是啊,唯有太清元君能让江天旷这样配合她。事成之后,江天旷不但能以陆衢的身份在天界当神仙,还能跟她成为双宿双飞的夫妻,这样天大的好事上哪儿去找?”
阴有苓困惑极了。
“太清元君与太玄真君一直是众所周知的恩爱夫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看中了江天旷来代替太玄真君做她的丈夫?”
“阴姐姐,这些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才清楚了。”
明光道:“对,太清元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无论如何猜不出来的。但她和江天旷之间的私情应该已经很久了,他俩都是四国时期的人,没准当年就已经相识。”
应长情道:“可厉无情说江天旷说话带南郇口音,理应是南郇子民。而太清元君是东郯公主,又嫁入北鄣王室,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太清元君绝对不会轻信一个半路认识的鬼王,不但与之偷情还密谋杀夫后让他取而代之。所以江天旷跟她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任天真道:“阿难哥哥,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江天旷想要夺舍武神有那么容易吗?”
“确实没那么容易,所以当年他们就想到了去冥湖捞移魂枕。阿难弟弟,那时候我们想不通江天旷为什么要捞移魂枕。如今看来,是太清元君想要利用这一法定让太玄真君魂魄离体,江天旷就能趁虚而入,再反过来消灭他的魂魄,对外声称是诛杀了鬼王。反正鬼魂之死就是魂飞魄散,连尸体都没有,谁也不知道真正死的是谁。他们只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会惹人怀疑。”
应长情问道:“这么说来,当年他们曾经捞出过移魂枕?”
“那是自然。我个人推测,在江天旷观察到朔月之夜最适合下湖打捞后,是由太清元君穿着明月天衣亲自下湖去把移动枕打捞出来的。一来明月天衣可以保护她不受寒冰流火的侵害;二来两件天界法宝也能互相呼应、便于寻找。”
任天真听了无法不唏嘘。
“明月天衣不是太玄真君专门为太清元君炼制的法宝吗?当初他炼出这件法宝时,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妻子有朝一日会用它来对付他吧?真是实惨啊!”
阴有苓则问道:“那移魂枕怎么又回到了冥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