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洛成玉跌跌撞撞下床。长久的躺在床上,脚发软,她适应了一会才慢慢挪到江蝉床边。
他脸色很不好,苍白的皮肤如玉透明。
玉?
洛成玉忽地从胸前掏出自己佩戴的月明宝玉来。
这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莹洁光滑的月明宝玉竟
像染上一层灰一样,从内向外失了光泽,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红丝在里面。
洛成玉心一惊,不知道这玉怎么突然发生了变化。
她把玉放在江蝉脸边比了比,又贴了贴,一切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玉是母妃的遗物,是她心爱之物,而人……
“咚—咚—”
洛成玉耳边忽地响起一阵细微而缓慢的杂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难道是她被撞坏了脑袋,耳鸣了?
不等洛成玉细究,疯老道就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烤肉进来了,嘟囔道:“凑那么近干嘛,一天天,腻个没完。”他幅度很大地撇撇嘴,戏谑道。
“什么腻个没完?”洛成玉一下子涨红了脸。她移到桌子前,“江蝉呢?他也还没吃饭吧。”
“他暂时还死不了,少吃几顿也饿不死他的。”疯老道吃饭摇头晃脑,好像一个刚学会拿筷子的小孩子。
“站……石?”食物下肚,洛成玉的五脏六腑终于归位。有点烫,但是洛成玉太饿了,也顾不上什么健康与礼仪,一口接一口,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
“是呀,他有庄月莹传授的解毒心法护体,暂时还死不了。”疯老道着重咬‘暂时’二字。
“月莹……小姨。”洛成玉目光盯着烤肉出神,“她难道不能为江蝉解毒吗?她可是庄氏的人。”
“你不也是庄氏的人?”疯老道摇摇头,“又不是每个姓庄的都会解那种奇毒。要我说,天下要是有一个知道怎么解毒的——”疯老道故意拉长音,非得把嘴里的烤肉嚼成肉泥才肯咽下去,看的洛成玉无名生出一股火。
“是谁呀?”
“你外公!”
“我外公是谁?”洛成玉追问。
“你不知道?”疯老道开始上下审视起洛成玉来,自言自语道:“心狠手辣的庄老头怎么偏偏生了几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孩子,唉,真是歹竹出好笋……咳咳。”他在洛成玉几乎要达到忍耐尽头的时候忽然正色,看得洛成玉一愣。
分明他嘴角的油还在顺着花白的胡子往下淌。
他继续道:“你外公可是大名鼎鼎的庄氏掌门人庄焕啊!这老头,心够狠,人也够精明,稳坐掌门之位数十年,就是嘛……子女缘福薄。他大儿子一出生就断气了,二儿子精心养到十二岁,因试毒爆体而亡,大女儿代替小女儿应召入宫,而小女儿长到十几岁,亭亭玉立,聪慧过人,正好可以培养她当继承人的时候,她跟着雪霁这个亲手杀死他侄子的仇人跑了,啧啧啧,当年庄焕一定差点被气过去。”
洛成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有点理解为什么江蝉说庄氏不会给他解毒了。
“但是嘛,”疯老道忽又话锋一转,“要是你去求庄老头,”他手用手指指着洛成玉,这动作颇不礼貌,加上疯老道时而疯癫时而耐人寻味的表情,让人颇为不适,“说不定他会给江小儿解毒。毕竟你是这世上,他唯一的血缘至亲,他和嫋娘子唯一的血脉。”
“唯一?月莹小姨和雪霁没剑客有孩子吗?”
疯老道忽然收回手,咧开嘴,很不正经地笑了,凑近洛成玉,要说悄悄话一般,压低声音,“没有,因为雪霁不能生。”
“啊?”
“小丫头,你不知道,中了这奇毒的男人就跟变成了太监一样——”
“什么?!”洛成玉眼前一黑,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太监?
宫里的太监?
需要被切一刀的太监?
这毒……还有物理功效?!
“别瞎想,”疯老道及时制止了洛成玉越来越离谱的思绪,手一挥,做了个‘收’的动作,“这毒会让男人失了生育的本领。”
“啊?”洛成玉还是很震惊,“真的……?”她紧紧咬住下唇,凤眼一眨一眨,满脸担心。
有件事她和谁也没提起过。
那天在客栈,她来癸水难受得很,江蝉为她擦汗,末了又让她靠在肩上睡觉。中途洛成玉醒了一回,发现自己正大大咧咧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住了江蝉,正害羞想要悄悄收回手脚,却不小心碰到了江蝉腰下某处,当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过不少话本,在懵懵懂懂的年纪,甚至看过几本带插画的。画里面男女纠缠不清,那男人形形色色,下身总长着一个奇怪的物什,大概是男人都有的。
于是洛成玉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视线往下江蝉身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