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扼腕:“尸王怎么就被他给杀了呢,方家大小姐怎么就被他给救了呢,他-娘的好大一坨狗屎运。”
一时应者云集:“就是,早知道我就去了。”
“兰危行,我必定也行!”
“我气不过,最近是不是有猎尸大比……到时候我定再收拾他一顿。”
耿浩涛一直走在前头,这时冷哼一声,捏着酒壶回头。
“要不是师父说留他一命,哼,早在他上山的那次试炼,我就将他推下悬崖去了。他知道我们真会杀人,所以两年从来对我们言听计从,等会儿上山,他估计早拿着定尸符和宵夜,乖乖在图南院等着我们了!!”
后面的人忙摆摆手:“什么宵夜,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再吃撑死了。”
耿浩涛大笑:“吃不下了,那就扔呗……当着他面扔,问他怎么连厨子都做不好,然后继续罚他……你们说,这次罚他什么好?”
这个方法,却是旁人都没有想到的,听到有这么好的主意,都大呼过瘾,这些人又都是马屁精,七嘴八舌地将耿浩涛的马屁拍了一通,然后才商量起来处罚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天风雨压断了竹子,风吹过断竹的时候,发出高亢曲折的呜咽声,像是鬼哭。
这些人久居竹海,早就听惯了这声音,倒没在意,不过今日却有些怪异,这呜咽声好像会移动似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正谈到兴头上,忽然有人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飘过一个人?”
“哪呢哪呢?”
“那里有人啊?男的女的?”
“——屁都没一个,你被女人肚兜糊了眼睛吧,都是竹子,这都能看成-人?!”
被同伴骂的一通,那人挠挠脑袋,也以为是自己错觉,继续顺着台阶往前,结果刚一抬腿,原本空空荡荡的脚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将他一绊,平底摔了个狗吃屎。
“有人!!!”他一下跳起来,终于确认,“真的有人,刚才绊了我一下!!”
其余人不以为然,嘲讽道:“就说你酒量不行,才喝这点,连路都走不动了。”
“不能喝就别喝,丢人现眼。”
“啊对对对,有人,专门守在这里就为绊你一跤!”
“不仅有人,还是个美人呢,你快将她找出来给我们乐乐啊。”
说这话的人笑得淫–靡,结果刚一回头,便结结实实挨了两个巴掌。
他连打人的是谁都没看清,就被哐当打了一通,然后膝盖一痛,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趁着这个姿势,又被从上往下一踢,顺着台阶“骨碌碌”就滚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余人隔得又远,见到同伴莫名其妙就摔了下去,一脑门好奇:“怎么了这是?”
看着气氛似乎真有些不对,这些酒醒了大半,不由自主地靠近在一起。
唯独一人距离其他人稍远一点,也更靠近竹林一点,这时,忽然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悄无声息地,捂住他的嘴巴。
他想呼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拖到竹林深处。
不知道拖了有多远,才被放开扔在地上。他嘴巴一得了空,顿时想大叫,才张开嘴,一团子带了泥巴的草就见缝插针地塞了进来,将他嘴塞了个严实,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行凶者堵住他嘴巴,拍拍手上泥土,又绕到他身前来,身影竟然还很窈窕修长。这凶手似乎思索了下,然后,蹲下/身去,两只手拽住了他两条裤腿。
他大惊失色,忙去抓自己裤腰捍卫自己清白,没想到对面竟然被他这举动逗笑了,很清脆的笑了一声,听起来雌雄莫辨,竟一时分不清男女。
这泼妇笑完之后,便无情地往下一拉——
霎时双股冰凉。
这人大惊失色,爬起来想去追自己的裤子,万恶的凶手举着裤子,竟然从背后张出了一对翅膀,飞到了半空,姿势非常耀武扬威,拿着他的宝贝裤子甩了几圈。甩完顺势往高处狠狠一抛。
他瞪大眼睛,裤子在他的注视下,稳稳落在了竹子尖尖上。
他嘴含草团,想开口开不了,没了裤子,又不可能光着屁股出去,气得眼含热泪,抱起竹子上蹿下跳地去拿裤子。
张着翅膀的坏东西心满意足,再次拍了拍手,又往小道那边飞去……
……
兰危进了图南院的时候,院子里沸反盈天,热闹得像赶集。
里面的控诉声十分高亢,夹杂着两分委屈:“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它脱我裤子!!!”
“是个暴力狂,手特别黑!!我脸上现在还有巴掌印!”
“绝对不是人!是怪物!可大可小,还带翅膀,耿浩师兄的头发就是被它变小了悄悄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