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挑中了他。
从此,一生就这么牵绊在了一起。
没人爱徐淮澈没关系。
没人记得徐淮澈也没关系。
她会永远爱徐淮澈,永远记得徐淮澈。
直到她也死去的那一天,徐淮澈才真正从这个世界消失。
在她死去之前,
徐淮澈在她心里,永远、永远存活。
手里的本子是她这些年断断续续写下的大片独白,以及思念到极致时,想对徐淮澈说的话。
很矫情的一件事,她坚持了那么久。
有一年冬天,淞海很冷。
娄明昭在保镖们的陪同下去了海边。
她不顾保镖们的阻拦,把鞋脱了踩进海水里。
海水冰凉刺骨。
她的心也渐渐下沉。
如果,徐淮澈当真沉入这刺骨寒冷的海水里……
她不敢往下想。
徐淮澈最怕冷了。
就连盛夏,他也要穿长袖衬衫。
那天,娄明昭甚至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徐淮澈活着,哪怕他记得她,但他早已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那她也能原谅他了。
只要徐淮澈平安,还活着。
她什么都能接受。
明明以前她是一个那么自私小气,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
那天晚上从海边回去,她意外的又犯了癔症。
她在阳台边站着抽烟,想到白天去海边踩着海水的温度,联想到徐淮澈,眼泪又簌簌落下。
泪眼朦胧间,似是有人夺过她手里的烟,不客气的掐灭。
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但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好听:
“娄明昭,这些年你怎么背着我抽了那么多烟啊?”
娄明昭扭头,辨认出这人是徐淮澈,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睁大眼睛,徐淮澈的脸在她眼里还是不太清晰。
就像记忆里的他那样,逐渐褪色。
她捂着嘴,不敢惊动。
生怕一惊动,徐淮澈就会消失。
经过这些年的药物治疗,她已经能在癔症中有较强的自我意识。
“好好活着啊,娄明昭,”徐淮澈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她的眸色看起来很深,却晦暗不明,“我会一直爱你,只爱你,放心好了……”
在她大颗泪水砸下的同时,徐淮澈轻笑着又道:“我知道你是醋坛子,所以我无论在哪儿,活着还是死了,都只爱你,知道吗?”
……
她担心自己会忘。
每次从癔症里抽离,只要还能模糊记得一点,她都会立马记在本子上。
这些年,断断续续记下了不少。
词不达意,仅供她自己独自消化。
娄明昭合上手里的本子。
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打开手机,订了张去港城的机票。
-
中秋最后一晚,徐一野载着娄宴骁回到崇津。
车内,娄宴骁已经在下单他以后的考研资料了。
明明他现在才刚大二,一想到和娄老爷子的约定,他就紧张起来了。
C9和出国,娄老爷子让他后面出国读研,娄宴骁自己选的是考国内的C9,
不过以他现在的水平,考C9太难了。
他还是很想继续待在国内的,出国没个两年回不来。两年,六七百天,他不敢想象自己不在的日子,得有多少比他优秀比他帅比他年轻比他身材好的男人去勾`引秦愿。
想想就恐怖。
得抓紧时间提升自己,考C9。
-
十月末,天气骤冷。
正当娄宴骁如火如荼地提前备战时,一个消息晴空霹雳地把他烤的外焦里嫩。
秦愿告诉他,秦氏在港城那边有个新项目,那边的负责人愿意带秦愿从0做起,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过程也许会很艰难,但只有踏出舒适圈,人才能快速成长。
娄宴骁小心翼翼试探,“那你去港城带项目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不能再给你做饭了?我们要异地恋啦?”
秦愿点头,“嗯,而且我去港城那边带项目,肯定会比在崇津要忙的多,我们应该也没什么时间见面。”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一脸失落的娄宴骁,
“对了,你上个月不是跟我说,你要是大四考研考不上C9,你爷爷就要让你出国读研?正好你也不用纠结了,直接出国念吧,反正国内的名校你爷爷决定不了,还不如直接听你爷爷的,去国外读研,到时候他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你也少走点弯路。”
一瞬间,娄宴骁想哭。
又不想被秦愿嘲笑,拼命忍着,只是眼眶明显泛红。
见状,秦愿叹了口气,拍了拍娄宴骁的肩膀,试图让他振作点。
“好啦,别伤心了。不过我现在必须得快速成长,我也跟你说过秦闵礼的事。我这几年真的玩够了,想收心去接管家里了。不过现在我还德不配位,这几年需要快速沉淀和修炼,不然我搞不过秦闵礼的,秦氏那些势利眼的老东西们也不会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