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鸣以前说过他是个极度阴暗自私的人。
大概真的如他所说。
自己就是那样,又自私又阴暗。
确定自己喜欢夏芝以后,他再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示好。
也绝对不会把之前给过夏芝的那点不足为提的“好”,再分给别人。
他的爱很少,少到只能分给夏芝。
他的爱又很多,多到草稿纸上全都密密麻麻写满同一个名字。
爱能让他这样一个本来支离破碎的人,疯狂长出血肉。
那段时间,徐一野觉得自己很幸福。
就连在家写作业写的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徐鹤鸣浇了一盆辣椒水,
从头到脚淋的湿透,眼睛鼻子耳朵里也钻入辣椒水,辛辣到让他睁不开眼,
可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难过了。
徐鹤鸣带回家的那个同学端着一盆发绿的水,似乎是芥末水,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不敢动手朝徐一野淋下。
徐鹤鸣催了又催,甚至急的抬脚踹了一下那个男生,可男生盯着徐一野,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徐一野起身,走向瑟瑟发抖的男生。
微笑着,从他手里夺过那盆水,顺着自己的头顶淋下去。
地板上蔓延着红色的、绿色的水,两种颜色的水争先恐后的,诡异的交`融在一起。
徐鹤鸣拉着那个男生离开自己的房间后,徐一野甚至都没有拿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也没管湿透的全身,衣服湿漉漉的沾`黏在身上,也无所谓。
他只是将手和桌面擦干,继续写作业。
想到夏芝时,唇角会弯起,心底蔓延的幸福,让他觉得徐鹤鸣的伎俩不痛不痒。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周五傍晚,
不用上晚自习,徐一野上完下午的课直接背着书包回来了。
钥匙拧动门锁打开门后,发现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徐父徐母外,还坐了一群不速之客。
环视了一圈,唯独没有徐鹤鸣。
徐一野换了鞋,本想直接回房间写作业的,
却被徐父叫住。
也就是那天,徐一野才知道,
原来自己是有家的。
坐在私人直升机上,俯瞰着整个崇津时,徐一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烈跳动。
他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家”大概比他想象中更有钱。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钱全部给夏芝?
以前坐在夏芝后排的时候,偷听过她和同桌的课下谈话。
知道她喜欢很多东西。
但那时的他,连一杯35的奶茶都没法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
直到真正到了淞海的娄家老宅,
徐一野才具象化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顶级豪门。
原来领他回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娄家的人。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找了两位假父母和几位假家属,去和徐家夫妇谈判。
回到这个“家”以后,除了那个咋咋呼呼的弟弟会缠着自己,其他人都给徐一野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莫名的,他好想夏芝。
好在,他背着那只破书包回来了。
起初离开徐家的时候,那些人把他在徐家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就连他的书包,本来也想强行拿走,但被徐一野拒绝了。
唯独书包不可以。
那晚,他没有见到所谓的爸爸妈妈。
娄老爷子把他喊去地下一层。
隔着玻璃,他看见佣人在饲养池子里的鳄鱼。
几只鲜活的兔子被现杀,丢给那两只鳄鱼大快朵颐。
溅出来的鲜血被佣人跪在地上擦干净。
那一刻,徐一野意识到,
自己以后可能也会成为供娄家人观赏的鳄鱼。
会有宽敞的、舒适的住处,也不会再为食物发愁,
但是被透明玻璃笼罩,随时供人欣赏。
由不得他自己。
中央空调充足的冷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接下来,他可能很难、很难,再回崇津见到夏芝。
第72章 徐一野,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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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收笼,夏芝的嗓音被酒意浸得有些沙哑,
“…我知道,你上次就说了。”
不过好奇怪,
别人和她表白,都是说“我喜欢你”。
只有徐一野,一上来就对她说“我爱你”。
在夏芝的定义里,
“喜欢”和“爱”是完全不一样的。
喜欢的东西可以有很多,程度也没有“爱”那么厚重。
夏芝仔细想了想,自己和徐一野高中时期的确没什么太近的接触,
也就坐过一学年的前后桌,但那时她为了避嫌,连和徐一野说过的话都寥寥无几。
肯定不是从那时候“爱”她的。
估计是这段时间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