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找人去查了徐鹤鸣这个人。
起初查到的线索都是无关紧要的。
直到昨天下午,有人提供了新的线索。
那人是徐鹤鸣的初中同学,关系挺铁。
但想攀附娄宴骁的人脉,想进娄宴骁的圈子,所以谄媚的把自己知道的和徐鹤鸣有关的线索全都说了出来。
那人在电话那头兴致勃勃道,
“诶宴哥,我记得徐鹤鸣这人很多年前有个养兄,叫什么野的,不过那个养兄在徐鹤鸣家跟条狗没什么区别。
“初中的时候我去过一次徐鹤鸣家,他养兄当时在房间写作业吧,徐鹤鸣问我想不想玩个好玩的游戏,
“然后徐鹤鸣就跟我去厨房制作了辣椒面水和芥末水,端着那盆水进了他养兄房间,
“徐鹤鸣就把那盆辣椒面水顺着他养兄的头顶浇了下去,他交代我把那盆芥末水浇下去,说他养兄脾气可好了不会生气的,但我最后还是没敢……”
娄宴骁攥着手机的指节越来越紧,呼吸也逐渐急促。
那一刻,
他无比希望那个人不要是徐一野。
不要是他的哥哥。
所以他颤着声音问那人,“……你还记得徐鹤鸣的养兄长什么样吗?”
那人笑了一下,“这肯定记不清具体模样了,就记得很高很帅,不是一般帅哥的那种帅。真的,徐鹤鸣当初特别嫉妒他养兄,嫉妒人家长相成绩都比自己好……”
娄宴骁险些握不住手机。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抓着,
好疼,好疼。
但是没有当时的哥哥疼。
他基本可以确定,徐鹤鸣的养兄,就是自己的哥哥徐一野。
那天下午,他满脑子都是,他该怎么帮哥哥报复回去?
哥哥受过的痛苦,他要百倍千倍的让徐鹤鸣偿还。
晚上,女友秦愿拉着他出门时,他心不在焉的。
吃火锅时,更是没有一点胃口。
过去的回忆更是疯狂袭入他的脑海。
七年前哥哥胳膊上、身上,星星点点的伤疤,
哥哥那双淡漠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哥哥刚进娄家时近乎薄凉到极致的性格……
很多很多的为什么,突然在昨天,有了一个答案。
徐鹤鸣。
都是这个人。
所以在火锅店窗外看见那个和同伴说说笑笑走过的身影时,娄宴骁立刻扔下筷子冲出去,揪住徐鹤鸣的领子一拳头就甩了上去。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像是要把徐鹤鸣往死里打。
打到徐鹤鸣的脸都鲜血淋漓,娄宴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不可以这样。
不然进了警局,就会被哥哥知道。
所以后来,他就松了手,任由徐鹤鸣反击自己。
自己脸上也沾了彩,徐鹤鸣就不会把这事闹到警局去。
他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偷偷查了他的过去。
……
意识逐渐回笼。
娄宴骁一动不动地盯着徐一野,
第一次这么长久的,直面的,深层的,注视着哥哥。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心脏又开始细密的刺痛,和昨天下午刚得知时那样。
疼的他眼眶逐渐泛红。
娄宴骁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艰难开口:
“……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哥哥,
你一定很疼吧?
第64章 快点心疼我
徐一野握着球杆的手一紧。
不动声色地避开娄宴骁的目光,轻描淡写道:“都过去了。”
心脏却像是突然掠过一阵麻酥酥的电流。
难以名状的感觉。
很多年前,徐鹤鸣拿圆规扎他时,朝他笑得人畜无害,“哥哥,你怎么这么能忍?”
很多年后,娄宴骁带着满脸的伤,眼底藏不住的心疼,“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七年过去,曾经遍布身上的伤痕早就被娄家请私人医生修复完全,几乎找不到曾经被徐鹤鸣作恶时留下的痕迹。
“哥,我怕我自己平时闯祸殃及你,我在外面都老老实实听爷爷的叮嘱,没有暴露你是我的哥哥。”
娄宴骁语气缓下来,只是看向徐一野的眼神还是很复杂,心脏的抽痛一阵一阵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做事不会再这么冲动鲁莽了,哥,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气氛突然静下来。
徐一野平静地注视着娄宴骁。
越是平静,越让娄宴骁感到不安。
良久。
徐一野走过来,盯着娄宴骁脸上的伤口,轻声问,“现在还疼吗?”
娄宴骁一怔。
反应过来以后,浮夸的捂着脸上的伤,嘶了好几声,
“诶呦我去,疼的呀,包疼的!哥你都不知道,昨天那个畜`生对我下手可重了,把你牢弟我这张帅脸打成这样,成小猪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