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死,但被毒死好过被折磨死。
长痛不如短痛。
姜窈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人,只想赶紧将眼前人先应付过去。
“谢公子,我......”
刚才宴会上的事闹的不小,一定也传到男席上去了。
可叫姜窈意外的是,谢余年没问刚刚宴上发生的事。
“约你过来,是想将这个给你。”
谢余年微微侧头,给元正使了一个眼色。
元正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来。
谢余年喉结上下一滚,竟莫名有些紧张,他缓缓将锦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听元正说,我答应为你猎一只野兔做围脖。”他缓缓说道。
这......
解药呢?
姜窈的视线落在了锦盒中的兔毛围脖上面。
围脖通体呈现出柔和的雪白色,上面每一根兔毛都散发着天然的光泽,细腻而柔软。
边缘巧妙地绣了一圈宝相花纹,花瓣层层叠叠,中间用金线勾勒花蕊,在兔毛的映衬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这不过是她随口胡诌的,怎还当真了......
姜窈看着锦盒中精致的兔毛围脖,她耳垂染上了淡淡绯红,连带着面上都沾了一层红晕。
却不是害羞,而是尴尬。
有种背后骂了老板无数次后收了不菲年终奖的感觉。
她讪讪心想,怎么突然给她送这个,还怪不好意思的。
“答应了入秋给你,今日做好了便想送给你。”谢余年解释道。
“......”
姜窈一时无言,合着上次说入秋前给她的,是这个?
她想要的明明是解药啊喂!
见姜窈不说话,谢余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你......不喜欢?”
“喜......喜欢......”姜窈嘴角一抽,双手接过了锦盒。
暖黄色的光晕映照在她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和。
谢余年只当她是害羞了,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时候不早了,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白日里两人共乘一辆马车还算不得什么,但晚上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他虽不在意那个,但如今两人将要定下亲事,就不想再叫那些闲言碎语污了姜窈的耳。
心里埋着事,姜窈看见马车过来,就告别谢余年上了马车。
马夫似乎还有事要同谢余年回禀。
寂静的马车里,只能听见姜窈的心跳声。
为什么是兔毛围脖,不是解药?
姜窈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纠结,伸手掀开了帘子,朝着马车旁的谢余年看去。
谢余年正垂眸听着马夫说话,听见这边的动静就抬起了头。
两人一时四目相对。
姜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散了。
“谢、谢公子,谢谢你的围脖,我很喜欢!”她磕磕绊绊说完,立马将头缩了回去。
谢余年一怔,反应过来以后轻笑了一声。
声音虽轻,却还是传进了马车中。
缩成乌龟的姜窈更无地自容了。
瞧着马车渐渐行远,元正小声开口道,“公子,已经吩咐下去了。”
谢余年微微颔首,“这份礼物,宣阳侯夫人会喜欢的。”
元正的头低的更低了,这宣阳侯夫人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他家公子。
公子眼线众多,女宴上的一举一动也没能逃过公子的耳目。
元正抬眸看向远处已经变成小黑点的马车。
刚刚公子是叫他去为姜三姑娘解围的,只是半路上瞧见了摄政王身边的金宁,这才作罢。
不过公子......
不会真对姜三姑娘上心了吧?
马车在石板路上轻轻摇晃,车内的熏香与果木香交织在一起,叫人的心思放松了一些。
想不明白的事,姜窈索性不去想了。
等回进了院子,就叫春兰去小厨房叫水了。
“阿嚏!”
姜窈揉了揉鼻尖,今日奔波了大半日,可得好好泡个澡休息一下。
只是刚走到门口,便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
紧接着,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黑色将她的视线一点点吞噬。
完了!
毒发了?
耳边传来两个丫鬟的惊呼声,“小姐!”
在这声惊呼中,姜窈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晕了过去。
第47章 都怪她
宣阳侯府。
随着最后一批客人散去,白日的喧嚣声渐渐平息,下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宴会后的残局。
不复白日的热闹,晚间的池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只有秋日微风拂过时,水面上才会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谁的低语。
正院里早已点上了灯。
宣阳侯夫人端坐在上座,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