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垂泪?
发高热?
一片痴心?
谁?
那个一见他说不上两句话,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谢余年缓缓垂下眼,少见的迟疑了片刻,“她喜欢我?”
“是你们互相喜欢。”姜盈纠正道。
“......”
谢余年不知是信了没有。
“噢。”
第20章 落水
姜盈见谢余年表情有所松动,接着道:“那谢公子你去把窈儿寻回来吧,窈儿一个姑娘家,万一走失了......”
谢余年抿了抿唇,到底没再拒绝。
她身旁还跟着丫鬟呢,能出什么事。
话虽如此,但他实在不想再待在这听这两人说些车轱辘话,便起身出了亭子。
“公子,我见姜家大姑娘的神情不似作假。”元正跟在谢余年后面,挠了挠脑袋。
“她前段时间发过高热?”谢余年问道。
元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公子这问的是姜三姑娘。
“对,探消息的人说,姜三姑娘烧了一整晚,天亮时才慢慢退烧。”
谢余年眯了眯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不会烧傻了吧。”
“......啊?”元正表情有片刻的呆滞。
这么说人家姑娘......不太好吧。
“可姜三姑娘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不像是傻了......”元正小声替姜窈辩解了一句。
谢余年脚步顿住,看了眼不远处湖边蹲着的那个粉团子。
既然不是烧傻了,那......
元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小声嘀咕道,“姜三姑娘会不会是太喜欢您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这才......”
后面的话元正没说完,但谢余年能猜到他后面想说什么。
将臆想当了真?
还是心中有所图谋。
谢余年心中冷笑,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湖边那个身影。
姜窈此时正蹲在湖边,手里捏着一颗石子,轻轻丢进湖中。
“噗通。”
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圈涟漪。
她的心思却不在湖面上。
刚刚她叫春兰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个儿又沿着湖边走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
来之前,她是对原书的男主有所怀疑的。
虽然如今的晋王远离朝堂,不问政事,但毕竟是男主,短短一年时光就能与摄政王抗衡的人物。
姜窈怕阿姐这次的落水不简单,现在看,倒真像是一场意外了。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蹲在湖边看起了鱼。
“噗通。”
姜窈又往湖里丢了一颗石子。
谢余年站在不远处,双手负于身后,指尖轻轻敲打着,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落在姜窈低垂的脑袋上。
姜窈突地抬起了头,两道目光冷不丁地碰到了一处。
“姜姑娘,你可否同我说些曾经的事。”谢余年淡淡开口。
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能臆想到什么程度。
姜窈早料到谢余年会这么问,低着头,一脸的委屈,“我们相识于去岁的上元夜,你打马走过,溅起的雪花打湿了我的衣裙......”
元正垂着脑袋回忆着,自家公子在上元节那天确实出去了,也骑了马,不过好像是为了追军营里的逃兵,至于打没打湿谁的衣裙,黑灯瞎火的,谁注意这个?
谢余年一挑眉,继续问道:“那为何别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做足了小女儿家的害羞,抬头略带怯意地看了一眼谢余年,低声道,“谢郎你说私相授受不妥,说待你建功立业,就亲自上门求娶......”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
谢余年一挑眉,“私相授受不妥,我还与你......”
姜窈抢先答道,“谢郎平日与我多是书信来往,偶有见面,也是避着所有人。”
“书信呢?”
“谢郎说,书信这种东西,叫人看见不好,要阅后即焚。”姜窈眨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谢余年舌尖顶腮,发出了一声轻哼。
好一个,阅后即焚。
谢余年懒得再问了,却也认定,眼前人的脑袋已经烧糊涂了。
不然也不会将自个儿脑子里的那些臆想当了真。
一想到这,谢余年心底便生出几分荒谬。
他一向无心情爱,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跟他“什么都”发生过的姑娘,口口声声说与他有关系。
偏偏他现在还“失忆”了。
见谢余年不说话了,姜窈目光轻轻闪烁了下,她必须得在皇帝死之前,将两人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还得在皇帝驾崩前定下亲事。
这样就算摄政王把持朝政之后,再凶狠残暴,也不能夺侯府亲事吧。
毕竟承伯侯如今手握重兵,摄政王拉拢还来不及。
“谢郎不会因为失忆,就不承认了吧?”姜窈眼珠子一转,再抬眼已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