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两位老人坐立不安，外公不停的来回踱步。
看的池老眼都花了，他开口轻声安慰道："林老头，你先坐下…别急，小野丫头不会有事的。"
产房里，林星野的宫缩越来越频繁。
厉瀛舟的脸色比她的还白，他紧握着林星野的手，不停地用湿毛巾擦拭她额头的汗水。
"呼吸，星星，记得我们练习的呼吸..."
"闭嘴...我知道怎么呼吸..."
林星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又是一阵宫缩袭来。
"啊…厉瀛舟你个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的错我的错。"
厉瀛舟点头如捣蒜，第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生完你怎么打我都行。"
此时，李医生先一步带着一个助手到了，她麻利的穿上白大褂检查。
"宫口已经八指，准备开始接生…其他人请出去，留下爸爸一个人陪产就好。"
众人迅速退出了房间，李医生迅速消毒双手，戴上无菌手套。
"好，现在…林医生下次宫缩时用力！"
林星野抓紧床栏，在又一次宫缩来临时使出全身力气。
剧痛像海啸般席卷全身，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外公在楼下都听到了声音，他焦急的大步上楼，还差点摔了跤。
半个小时后，林星野的状态已经要虚脱，她痛的眼睛全是血丝，额头上满是汗水。
医疗团队的其他成员终于赶到，迅速接管了各个关键位置。
监测仪器的滴答声、器械碰撞的金属声、医护人员简短的交流声。
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在产房里形成一种奇异的紧张节奏。
"林医生加油，快了！"
"用力！！"
"再来一次！"
厉瀛舟单膝跪在床边，充当她的人肉扶手，手臂上已经被掐出好几道红痕，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是真的害怕了。
第212章 小汤圆
"宫口全开，但胎位有点不正，产妇体力消耗太大，得抓紧时间。"
厉瀛舟的脸色比床单还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紧握着林星野的手，声音沙哑，轻声开口道。
"星星，再坚持一下..."
林星野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阵痛间隙虚弱地喘气。
"厉瀛舟...等我生完...一定要杀了你..."
"好，杀我十次都行。"
厉瀛舟用湿毛巾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手指微微发抖。
"只要你平安。"
又一波宫缩如海啸般袭来，林星野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李医生立刻喊道："用力！就是现在！用你所有的力气！"
林星野抓住厉瀛舟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肉。
她憋住一口气，将全身力量向下推去，脸颊因用力而涨得通红，太阳穴的青筋清晰可见。
"好！很好！继续！"李医生鼓励道："再来一次！"
林星野几乎要虚脱了，视线边缘开始发黑。
就在她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一股暖流突然从体内涌出，伴随着李医生激动的声音。
"出来了！头出来了！再用力一次！"
所有的疼痛、疲惫都在这一刻化为最后的力量。
林星野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向下推去。
"哇~~！"
清脆响亮的啼哭瞬间填满了整个产房。
林星野如释重负地瘫软在产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厉瀛舟僵在原地，他单膝跪在产床边的姿势没变，但整个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滞了。
"恭喜，是个千金！"
李医生熟练地托起那个浑身沾满胎脂的小家伙，递给一旁的护士清理。
"七斤二两，非常健康。"
"厉司令？"李医生递过一把剪刀，开口示意。
"要不要亲自剪脐带？"
厉瀛舟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接过剪刀，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抖成筛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该剪哪里？"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医生微笑着指引。
"这里，对，就这个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一剪刀下去，感觉很奇妙。
"哇啊！"
孩子抗议般地又哭了起来，声音洪亮得不像个新生儿。
林星野虚弱地抬起手。
"让我...看看她..."
护士将包裹好的婴儿抱过来，轻轻放在林星野胸前。
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小鼻子倔强地翘着，正挥舞着粉嫩的拳头表达不满。
"她好美...看来她很喜欢吃汤圆，那就叫她小汤圆吧。"
林星野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轻轻触碰婴儿的脸颊。
尽管新生儿都像小老头，但在母亲眼中永远是世界上最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