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会拒绝。"林星野轻声说。
她虽然跟他提过不是很想再加入前沿医疗组了，但并没有跟他明确的说。
"嗯，不过，我家星星脾气好了不少。"
厉瀛舟挑眉调侃，手里拿着一瓶水将瓶盖拧开递给她。
的确，林星野已经给足他们面子了。
林星野接过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看向他抱怨。
"总不能当着全世界的面说，我看不上现在的前沿医疗组了吧。"
厉瀛舟低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开口。
"走吧，残局小舅舅给你兜着。"
"那就谢谢小舅舅咯，给你的奖励。"
话落，他的薄唇上感受到一抹湿润柔软，只见林星野一脸狡黠的笑着跑开。
厉瀛舟愣了一下，看着前面女孩儿的背影，他唇角微微上扬大步跟了上去。
停车场内
林星野坐进副驾驶，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车子缓缓驶离会场，将喧嚣抛在身后。
"我以为你会生气。"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厉瀛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低声开口。
"为什么？因为你终于学会看清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
"因为我当众打了他们的脸。"
"不。"
厉瀛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你给足了他们面子，拒绝的理由冠冕堂皇，还把名额让了出去，这才是最高明的打脸方式。"
林星野笑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看透她的心思。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厉瀛舟问："既然放弃了金光大道。"
林星野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
不是池衿棠给的那个，而是她自己的备份。
"陈砚秋的研究比前沿医疗组超前十年。既然他们不敢碰，我们就自己来。"
厉瀛舟瞥了一眼U盘，眼神变得锐利。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林星野直视前方，她明白这个U盘的重要性，它会是杀人的武器。
但…
"也可能会拯救更多人。"
而且，必要时刻，她也相信国家会出手。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厉瀛舟突然伸手捏住林星野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在阴影中深不见底，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星野没有退缩。
"我拒绝前沿医疗组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而且我相信小舅舅能护住我。"
最后一句像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只听他低声笑了一声开口。
"好，我保护你。"
绿灯亮起，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林星野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追逐进入前沿医疗组梦想的小医生了。
外婆的因病离世，池衿棠的信任，温如琢的退出，陈砚秋的遗产，还有上级领导的驳回提议…
这些种种原因，都让她看清了自己真正该走的路。
第185章 看望外公
十一月的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在池家老宅的庭院里打着旋儿。
池衿棠站在书房门前，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门内传来池老沙哑的声音。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池衿棠轻轻呼出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里弥漫着沉香木的气息，池老正弯腰手持毛笔写字，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爸..."
池衿棠轻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羊绒披肩的流苏。
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还是保留了些年轻时的习惯。
池老头也不抬，低声开口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犹豫不决，在我门口站了半小小时？"
原来他都知道。
池衿棠垂下眸子，抬脚走到书桌前看向他开口。
"我想去趟海市...看看林叔。"
毛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洇开一小片墨迹。
池老终于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老花镜打量着她。
"林叔？"
"就是...小野的外公。"
池衿棠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要听不见。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座钟的秒针走动声。
池衿棠的心跳快得发疼，她设想过父亲的各种反应。
生气、失望、伤心...唯独没料到他会沉默。
池老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什么时候走？"
"您...不反对？"池衿棠瞪大了眼睛。
"我反对什么？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池老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我的原因，一直没提过…但…棠儿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儿。"
"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倘若真的有认亲那天，我也只会觉得多了一个人爱你，我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