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手指紧紧攥住吧台边缘，指节泛白。
厉瀛舟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毕竟六岁的厉瀛舟时期的想法太过幼稚…
他只是听到林姐姐跟他说过，从今往后要好好保护他的外甥女儿。
而那时的他却以为林姐姐给他生了个童养媳…
林星野的呼吸变得急促。
厉瀛舟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在颠覆她的认知。
这个平日里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正用灼热的目光将她钉在原地，无处可逃。
"我没生气。"
厉瀛舟略过她上个问题，开口回答。
林星野紧皱着眉，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骗人！你明明…"
"我是在害怕。"
他打断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星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厉瀛舟？害怕？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会有什么害怕的？
"怕什么？"她忍不住追问。
厉瀛舟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微哑，一字一句的开口。
"怕你受伤。怕你遇到危险。怕..."
他的手指轻轻缠绕她的一缕发丝，顿了顿道："我保护不了你。"
这句告白般的话语让林星野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没想到厉瀛舟这样的人内心里，会为了她有这种担忧。
那些看似专横的管束，那些突如其来的接送，甚至今晚的"抓包"，都源于此。
"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小声抗议，却没了先前的怒气。
"我知道。"
厉瀛舟的鼻尖几乎贴上她，温热的吐息散在她的小脸上。
"所以才更害怕。"
这个暧昧的距离让林星野头晕目眩。
她应该推开他的，应该跳下吧台逃走的，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厉瀛舟的气息包围着她，雪松的冷冽中混着一丝烟草味，令人沉醉。
"厉瀛舟..."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微微发颤。
"嗯？"
他的唇离她只有寸许，呼吸交融。
林星野鼓起毕生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厉瀛舟的眼神暗了暗，没有立即回答。
就在林星野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突然低头，额头抵上她的。
"因为是你。"
他轻声说，简单的四个字，却重若千钧。
林星野的眼眶突然发热。
这个回答太过模糊，却又太过真挚，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想追问，想确认，可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厉瀛舟看的她的模样，神情放柔了几分。
只见他稍稍退开，双手握住她的腰，轻松将她从吧台上抱下来。
突然失去的高度让林星野一时不适应，踉跄了一下，被厉瀛舟稳稳扶住。
"去睡吧。"
他松开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只是眼神依然温柔。
"明天不是还要带你朋友去玩？"
林星野点了点头，垂头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摆，小声道："晚安。"
"晚安。"
厉瀛舟送她到门口，在她跨出门槛时突然补充。
"项链...很适合你。"
林星野回头看他，发现男人嘴角挂着一抹罕见的柔和笑意。
关上门，她靠在门上，双腿还有些发软。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场梦境…
从争吵到对峙，从吧台上的暧昧到那句"因为是你"...
他们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了，林星野这么想着脑海里又浮现那句"喜欢整点伦理"。
林星野被吓了一跳，慌忙摇了摇脑袋，随后洗了个热水澡，试图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厉瀛舟掐着她的腰将她抱上吧台的画面。
那双大手的热度仿佛还留在她皮肤上，挥之不去。
手机震动起来，是十一发来的消息：
「还活着吗？我伟大的好闺闺！你小舅舅没把你怎么样吧？」
林星野回复：
「还好…比想象的要好。」
十一秒回：
「？？？这不像他的风格啊！你们吵架了没？」
十一虽然跟厉瀛舟见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看见他时，"恐惧"由心底里升起。
林星野咬着唇打字：
「吵了...又没完全吵。」
十一发来一串问号，紧接着又是一条。
「等等！你小舅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占有欲这么强。"
林星野的脸又烧了起来。
「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十一发了个"我懂的"表情包。
「啧啧啧，小舅舅真会玩儿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要是当着厉瀛舟面，十一这种话是万万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