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你的眼睛。”
阮娇娇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出来之后，自己都害羞地红了脸。
而傅芷年怔怔地看着她，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句话，心脏跳得很快。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好，那娇娇帮我修剪吧。”
声音带着沙哑，还带着一抹激动的神情。
阮娇娇轻咳一声，把目光移开，不再对视他那炽热深情的目光。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工具。”
阮娇娇推开他，上楼去拿剪刀和毛巾。
傅芷年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坐回沙发去。
茶几上有一个小镜子，他拿起来，不停地照看着自己的眼睛。
丹凤眼，怎么看起来有一点点凶？
傅芷年扯出一抹微笑，眼角弯弯，看起来温和多了。
只是，眼角多了一丝褶皱。
傅芷年蹙起了眉，意识到自己竟然三十多岁了，而娇娇才二十多，突然有点年龄焦虑。
要是自己能活到九十岁，那就只能陪娇娇五十七年。
太少了，五十七年，一晃而过。
自己得努力多活几年，陪着娇娇到一百岁。
想着想着，傅芷年笑了起来。
阮娇娇拿东西下来的东西，就看到他在傻笑。
“你笑什么呢？”
傅芷年放下镜子，起身朝她走去，“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后还能跟你生活一辈
子，我就开心。”
阮娇娇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道：“谁要跟你一辈子。”
“坐下，剪头发。”
傅芷年也看不出她这句话是不是认真的，但也只能听着她的话，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只是眼里难免多了一抹落寞，有些捉摸不透阮娇娇的想法。
“坐好了，别乱动，等一下伤到你了。”阮娇娇给他在肩膀上围了毛巾，避免碎发掉在衣服上。
傅芷年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一动不动。
“好，我不动。”
阮娇娇拿梳子先帮他梳了梳头发，再用一点点喷雾打湿，开始修剪。
手法还是挺娴熟的，她没少帮念念剪头发。
客厅里，只有剪刀一开一合的咔嚓声，两人并未说话。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在浴室里有镜子，他看不到阮娇娇的脸，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阮娇娇剪着剪着，突然停了下来，不剪了。
傅芷年感受到了，问：“娇娇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阮娇娇眼眶有些湿润，眼睛在看着他的头发，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傅芷年，你有白头发了。”
声音带着哽咽，还有一种心疼。
傅芷年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听出她不太开心，便打哈哈道：“没事没事，工作忙嘛，用脑过多了。”
在阮娇娇离开的后几个月，他就听林晓说过了，他有了白头发。
他一直都没有太在意，加在是在后脑勺的，他一般看不到，倒忘记了这件事。
“没事的娇娇，我都三十三了，有白头发也正常。”
“对不起。”阮娇娇突然哽咽道。
傅芷年听到她声音不对劲，转过身去，就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
傅芷年抬起手，擦拭她的眼角泪水，道：“道什么歉呢？这又不怪你。”
阮娇娇知道，他有白头发，肯定不只是工作的原因。
以前他多忙，也没见白头发，才过了五年，怎么会有这么多。
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发现，现在才发现。
“娇娇不哭了啊，不然我又多几根白头发了。”
第339章 没有你，多活一秒都没意义
阮娇娇看着他那被自己梳下了头发挡住半边的双眼，即使被挡住了，也还是能看到眼里的宠爱与担心。
阮娇娇说喜欢他的眼睛，是因为他的眼里，总是饱含深情。
一看，就会陷进去。
“傅芷年，你会比我先死吗？”阮娇娇问道。
傅芷年一愣，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深情款款，认真道：“我肯定会比你先老去。”
“那你活到一百岁。”阮娇娇道。
傅芷年笑道：“那你陪我到一百岁，我就活到一百岁。”
“要是我不呢？你就不活到一百岁了？”阮娇娇蹙眉，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傅芷年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就顺其自然，不会刻意活到一百岁。”
阮娇娇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
傅芷年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笑道：“怎么没有呢？反正你不跟我在一起的话，我感觉多活一秒都没意义。”
阮娇娇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明明这是一句表白的话，但她听着，却有一股心酸。
沉默着，推开了他的手，道：“继续剪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