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沉扶着她进了房间,见她坚持自己处理,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等褪了衣服,祁逢发现伤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些,左边身子从手臂一路到大腿,都有擦伤,忍着痛将所有伤口擦拭后上完药,等包扎好后,祁逢换了一件衣裳。
脚踝上过药红肿消了些,应当不严重,只是这两天,应该不能多行走。
有叩门声传了进来。
邬沉在询问她处理好了没有,他能否进来。得了祁逢肯定的答复,邬沉这才推开房间的门。
他捏着一小白瓶,在她面前蹲下:
“你上过药了?”
祁逢点了点头:
“但因为是扭伤,药效或许没那么好。”
邬沉握住她的脚踝,打开那白瓶,边替她上药边解释:
“这瓶是甘家宁德堂的药,效果很好。”
邬沉垂眸,认真给她上完药,而后将小瓶递给她,祁逢了然,将它收进自己怀里。
祁逢终于能问出自己的疑问:
“那陷阱,不是猎户做的,对吗?”
山里的猎户为了捕野兽,有时会在某处布下陷阱,等待猎物落入洞穴之中。
但她刚刚在上山的时候,听童墨说这山并不高,树林不密,动物见的都很少,更别说野兽的存在了。
那洞穴,可是能掉进三四人有余,猎户不可能布这般大的陷阱只为了抓两只兔子。
“不是,那洞底下,藏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邬沉让月萧折返回去查看那洞穴,发现了它底下的尖刺,只要掉下去,便不可能爬得上来,并且是在极尽的痛苦中等死。
她们刚才只差一点。
邬沉压下心中情绪,叮嘱道:
“这段时间,带好那只镯子以及你防身的东西,不要单独去其他地方。”
有人为了追他们已经跟到了北楚。
邬沉让她先休息,转身离开了房间。
祁逢躺倒在床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来这北楚,更像是到了鬼门关。
又是受伤又是死里逃生的,就连如意寺都没去成。
祁逢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无趣,爬起来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她被站在门口的童玉吓了一跳。
童玉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两人都受了惊,祁逢见她踌躇模样,问道:
“怎么了?”
“堂嫂,对不起,我害你受了这么多伤。”童玉垂着脑袋道。
到童家这几天,祁逢没见过她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祁逢摸了摸她的头:
“别自责了,只是意外而已。”
安慰了小女孩一番,童玉抹着泪说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她,扶着祁逢进了屋又给她端水。
祁逢拉着她坐下:
“别忙活了小玉,有这功夫不如来和我说说话。”
祁逢刚刚出去,感觉格外安静,她便问:
“童家其他人呢?”
“哥哥他们去如意寺祈福了,还有堂哥也去了。”
“那如意寺,是不是真的特别灵验?”
童玉天真道:
“当然了!那可是我们北楚最有名的寺!我和哥哥从小到大在那里许的愿望,可没有一次是落空的!”
“过几天如意寺还接待香客吗?”
童玉摇摇头:
“这祭祖的日子过了,得等到十天后的新年才开了。”
祁逢心里可难受了。
北楚这边腊月新年,十分热闹,更别说空下来还要去和邬沉找人,她估计到时候是没时间再上山
了。
千里迢迢来了一趟,连如意寺的门口都没瞧见。
祁逢面上不显,和童玉又聊了一会,童玉不敢打扰她太久,很快便离开,顺便帮她关上房门。
祁逢又躺倒在床上,木门吱呀一声,她以为是童玉返回来,看着天花板问:
“怎么了小玉?”
传来的却是青年玩味的话语:
“我什么时候改名了?”
祁逢猛地坐起身,看见负手望向她的邬沉:
“少爷?你回来了?”
邬沉没回答,目光落到她脚踝:
“脚不疼了?”
祁逢摇摇头:
“本身也不严重,不多行走就好。”
邬沉嗯了一声,走近后朝她伸出手:
“走罢,带你去个地方。”
祁逢眨了眨眼,以为是童家的安排,便由邬沉扶着走出了屋子。
等上了马车,祁逢却没有瞧见其他人的马车,她奇怪:
“少爷,我们不和童家人一同出去吗?”
邬沉反问她:
“我何时说要和他们一起了?”
好吧,那便是她猜错了,她追问去哪里,邬沉难得卖了关子:
“很快便知道了。”
不到一刻钟,马车便停了下来,邬沉扶着她下了马车。
祁逢抬头仰望面前的青山,心里有一个猜测: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