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不想和他兜兜转转的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奔主题,开门见山,“我希望我帮王府还掉这些钱后,王爷能够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让别人接替您的王位。”
“哈哈哈……”老王爷听见温幼宜提出来的要求却将他的目光转移到赵钰身上,“原本以为你都已经要与我们襄王府决裂了,没想到你却还是想继承我这个位置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要我这个位置,那本王就让给你。”
赵钰嘴角却带着冷笑,“我可看不上你这个位置。”
赵钰从来都没有想要坐到襄王这个位置上,哪怕他现在在外面的名头还是襄王府的世子。
老王爷顿时不解。
一个人想要他退位,可是另一个本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并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这对情侣究竟是何用意?!
温幼宜清了清嗓说道,“都怪我并没有把话说完全老王爷您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让您从王位上退下来,并不是想让您将这个位置传给赵钰,而是想让你将这个位置传给赵诏安。”
女人成为王爷也并非是整个王朝头一遭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虽然稀罕,但却可以被世人理解。
地上的茹娘了如同发疯一般的爬过来,他绝对不会允许王位落在除了赵瑞锐以外其他人的身上。
可还不等温幼宜再一次催动灵力出手,老王爷直接再次将碍眼的茹娘拍到了屏风上。
老王爷还在思考,关于把自身王位这件事情让给女儿的这个计划可不可行?!
赵诏安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瞬间明白哥哥嫂嫂此次带她再次回到王府的真正意图,可她却开始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过程当中。
赵诏安:“我真的可以接替父王这个位置吗?我能够统治好整个王府吗?这些人会听我的吗?”
温幼宜上前揽住赵诏安的肩膀,“如果一直屈居人下,那就只能是一直仰仗着他人的鼻息生活。你只有将权力真正捏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改写自己的命运,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赵钰同样出声安慰,“这个世界上没有能不能行这个事情。只有你敢不敢做这个事情,只要你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其余的只有哥哥嫂嫂来教你。你一定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做的出色,别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家安儿也是可以做到的。”
温幼宜和赵钰的话有没有打动赵诏安不可知,王爷似乎将这些话听到了心坎儿里,他最终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点头答应自己退位,将王府王爷的位置禅让给赵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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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的朱门上,阳光沿着鎏金门钉蜿蜒流转,最终在金钉上汇成金色溪流。
赵诏安抬手扶正头顶九翟冠,指尖触到冰凉的东珠时微微一顿——温幼宜昨日还在为这顶亲王冠添补珍珠。她今日却穿上翟鸟纹朝服,将这顶象征亲王权利的珠冠戴在了头顶。
礼官李长史捧着青玉印的手在发抖。没想到这在朝中一直处于中流地位。不断的弱化自己存在感的异姓王也居然会做出这么胆大的事情。让自家的两个儿子退居二线,让唯一的一个女儿接替他手中的权力,成为新任的女亲王。
“请新王受印。“
金丝楠木托盘与青玉相击的脆响惊醒了赵诏安。她看藏在广袖中的手背暴起青筋,那双手指尖触到玉印底部凹陷的“襄“字刻痕时,赵诏安心里涌现出一种特殊的情绪。
“开中门——“
赵诏安握紧玉印转身。李长史仍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等到时辰一到印信交接,赵招安坐到了那个原本属于老王爷的位置上,这个简单的继任礼也就算是彻底的完成了。
听到最终是赵诏安接替了王府王爷的位置,一直在房间当中的赵锐气愤不已,他将房中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可是他现在却并不敢出门去找任何人的质问,因为他知道母亲最近得罪了父王。说不定父王还会将这份怒气转嫁在他的身上,他现在只能够装傻充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卖个乖。
赵锐虽然气愤,但他却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或许赵诏安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长久。
王府中内内外外几乎都已经换成了茹娘的亲信,怕是赵诏安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办法驱动王府内部的新人与老人,她这个王爷难做着呢。
果然,赵诏登上王位的第一天就让赵锐这个人一语成谶了。
赵诏安虽然是这王府中名义上的王爷,可这王府中却没有一个人将他当成真正的亲王来对待,他说出去的话,放出去的命令没有一个人会执行,这让他感觉到苦恼万分。最终只能够写信将哥哥嫂嫂从侯府中再次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