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支药剂，足以折腾他一阵子了…
……
徐
鲸五指被割出流血，谈序吔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捏着她巴掌大的小手，心疼地捧在嘴角吹呼，“徐鲸！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女孩见到谈序吔那一刹，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尾滴落。
她抽着气，脸颊哭红了，“坏蛋谈序吔！你也是！都怪你都怪你！”
哪有不要命的救法？！
谈序吔安抚似的拍着她的后背，“想发火，多打我几拳？”
徐鲸哪有心思同他拌嘴。
男人的吻轻柔地落在女孩的脸颊上，不厌其烦地吻去她的眼泪。
“别哭了，再哭我就心碎了。”
“碎吧！碎死了才不做蠢事！”
“你不心疼？”
“心疼有用吗？！我快疼死了！”
谈序吔心尖微颤，宽厚的大掌在她的后背画了个哭脸，“像不像你？”
徐鲸恼了，用皓齿去咬谈序吔泄火，但她不敢用力，稍施惩戒。
谈序吔脊背微弓着，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徐鲸，对不起。”
女孩委屈叨叨，“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反而，她欠的很多，还不清。
“你…全是冷汗。”
“没事，紧张的。”
徐鲸不相信，她去翻看男人的胳膊，发现被注射的地方变得青紫。
她惊大了眼睛，泪水一滴一滴烫在他的手背，“谈序吔！你又骗我！”
谈序吔一言不发，他力道收紧，似是要将两人的血肉都融在一起。
“鲸鲸，好难受呀。”男人红了眼眶，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真的…好疼好疼。”
疼得他撕心裂肺，疼得他万念俱灰…
刺激神经的药剂，他从小就吊着一口气才在混杂的念想活下来。
徐鲸搂紧他的脖子，她能够感同身受，“阿吔，没事的，我会陪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切都没事的。”
谈序吔喉头滚动。
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脑袋，动作柔和地揉了揉，“但是鲸鲸…”
“我感觉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闻言，徐鲸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她哭喊着：“什么坚持不住？！坚持不住也得坚持！”
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色渐深，天知道，他此刻是有多大的把控能力，才克制住药剂带来的刺痛。
紧接着，温热的鼻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落，滴在他脏污的衣襟上。
他抬手欲拭，手指却颤抖得厉害，鲜血反而因此染得更开。
徐鲸手忙脚乱地擦着，双手颤抖着去按压他的鼻翼，泪水与鼻血混杂在一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阿吔，你别吓我，求你了……”
谈序吔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浅灰色的瞳孔的光亮逐渐暗下去，“鲸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徐鲸吸了吸鼻子，说话时抽搐不止，“你要是说遗言，你最好收回去！”
她不会接受！也不会去办！！
“不是这个。”
“那我答应！”
男人无力地轻笑，“这么爽快？”
徐鲸用手背擦擦腮上泪痕，瓮声瓮气开口：“那不然呢？你都快不要命了……”
谈序吔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女孩脸颊边的肉嘟嘟，心理战持续了良久，“跟我离婚，鲸鲸。”
说着最轻的话，却做着最致命的事情。
第209章 “应的了就能过日子。”
京城附属医院VIP房。
谈序吔的状态不好，每每深夜他都会摔碎屋里很多东西，甚至为了压制体内的暴戾，不惜用刀割自己。
徐鲸被禁锢在另一个房间安胎，谈序吔生怕他伤了她，干脆关了这只不听话的猫。
清醒之余，时羽凡看着满地的镇定剂，心情跌入谷底，“没…特效药？”
谈序吔手臂流着血，他独自用碘伏消毒后，拿纱布一点一点缠绕。
“如果有的话，我至于拖到现在？”
时羽凡口吐骂字，拳头打在墙上，“季梣这狗日的，嘴巴硬的什么都不肯说！”
谈序吔却无心思管他，他眸内染着层倦色，“鲸鲸呢？”
“她呀，她在隔壁特别乖。”时羽凡隔三差五就会过去看看，“吃得好睡得好，只是…每天都哭。”
偶尔见过一两次，她单薄地披着外套在窗台看风景，即便医院什么风景可看，但她总想看到些什么。
时羽凡知道，她是想阿吔了。
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每天都有人送，但她每天都会撕碎。
保姆送餐，徐鲸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问阿吔的状况。
看得就让人心疼。
她表面乖，不是因为她真的乖，只是因为她不想让阿吔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