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伞下面站两个人,还是有些略显勉强的。如花花虽不胖,但架不住江行云的骨架大,伞下遮不住两个人,江行云将伞面偏向她,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有些潮湿。
夏日里,淋点雨怎么了?
矫情。
如花花是看他哪儿都不顺眼,见着内监紧张的模样,如花花轻扯了下唇角,面上带着几分虚假的关切,“殿下乃国之根本,保重身体要紧,可不能着凉。”
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讥讽意味,江行云摆了摆手,让内监退下,“走吧。”
雨打在车顶棚上,在头顶的位置闷闷地响着。
如花花心情不畅快。这样的天气,就应当躲在闺房里睡觉才是,而不是和讨厌的人呆在这有限的半封闭空间里。
怕江行云一时兴起,又动手动脚,她坐的是一侧最外沿的位置。
大概是看出了她有意躲闪,江行云也并未再咄咄相逼,他随意坐在车厢最中间,与她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他话家常一般找了话题,“今日在女学里如何?”
如花花也没有与江行云客套,听他问起,直接便扯开了遮羞布,“殿下为何派人监视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在马车内炸开,没想到她会直白的问出来,惊的江行云一愣。
“遇喜心细,有她在侧照顾你,我也放心。”
回过神,江行云以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与如花花开口解释着。说话时,他的眼神略有些躲闪。
“是吗?那殿下可真是心细。”听到这样的解释,如花花毫不意外,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第262章 退学
见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江行云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别气,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遇喜是个忠心的丫鬟,断然不会对你不利的……”
忠心?那也要看是对谁忠心了?
如花花心中想着,没说出来。
自讨了个没趣,江行云索性岔开了话题,关切的看着她道,“你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你最近都瘦了。”
前阵子旁人都说她胖了一些了,唯独江行云说她瘦了,也不知怎么看的,真是张口就来。
如花花没再拆台,只垂眸缓和地应了一声,“殿下说的是。”
看着她乖巧应声的模样,江行云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她以前就是这般乖巧的,不论他说什么,她基本都是应好,从来没有什么激昂的反骨。
如今的事态,也仿佛在向着他所希望地那样发展。
江行云心底隐隐升起了些欢愉。
虽然错失了几年,幸好他们现在又逐步退回到了原点。
而且她愿意这样软下性子相谈,与他平平静静的坐在一处,对江行云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
只是这错失的几年,不知她到底喜欢上了什么外面的阿猫阿狗。昨天她虽然寻理由解释了一句,可她那天说有心上人时那些话说的那般诚挚,甚至还不惜发了誓,江行云没那么容易被她两句话忽悠过去。
“如如……”
看着如花花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他忽然又开了口,唤了她一声。
如花花抬起刚刚垂下的眸子,看了眼江行云,静等着他的下文。
江行云一字一句地开口承诺道,“我知道侧妃之位是委屈你了,但也是没有办法,我不会一直亏待你的,这只是暂时的,日后皇后的位置只会是你的。”
大概是急于稳住她的心,江行云就迫不及待的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以表达他的一颗诚心。
但名分地位换不来她的心,她的心早已给了旁人,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再寻不回了。
“……嗯。”闻言,如花花顿了顿,她什么也没多说,只道,“臣女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否能允?”
闻言,江行云立马道,“哪用求的,只要你开口,只要本宫能做到,本宫无有不应的。”
“也不是什么难事,殿下定然是可以做到的。”如花花一双黑亮的鹿眼直直看着江行云,声音清晰道,“听说皇宫内有一样舒痕断续膏,臣女想要。”
“这……”闻言,江行云面上却忽然隐隐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来。
那东西原料难得,今年整个宫里也只得了两盒,东宫里得了一盒。他前不久才答应给花容的。
花容怕孕后期生出孕纹,与他求了好久。
如花花看出江行云的为难,当即便冷下了面色,一点都不遮掩自己那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模样,“没关系,殿下若是觉得为难,就当臣女没说。”
她说着没关系,脸色可不是那样子。
“诶,你……”她毕竟难得相口,江行云叹了口气,“别生
气,我又没说不行……好了,好了,给你便是,我明日就让人送到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