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平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什么时候这样锋芒毕露的对过她，从没见过钟离廷生气的如花花这会真的有些吓到了，一时不敢开口。
“说话！”
如花花犹豫了犹豫，小声道：“不说……不说谢谢……”
钟离廷一个头两个大，气的呼吸都不畅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
如花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一声不敢再吭。
“没得商量！”钟离廷眉目蹙起，一字一句坚决道，“小孩，我不管别人和你说了什么，这事没得商量。”
如花花小小声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卫将军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随随便便就答应？”
如花花点头，认真道，“我知道，我没有随便答应，卫将军带我去看了那些，而且卫将军也夸我有天赋。”
“看不出来是哄你的吗？”钟离廷冷声道，“换个人他照样夸。”
“可我想留下。”如花花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我不想离开哥哥……只有哥哥不会欺负我。”
她太怕了，她不想要再一个人。
钟离廷冷肃的表情因为她的一句话凝结在了脸上，破碎成渣，顿了顿，他喊道，“小孩……”
如花花歪着头看他。
钟离廷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爹，我也不会永远都对你好的。”
第17章 我选哥哥
如花花垂了垂眸子，“是因为我本来就可有可无吗？”
钟离廷狠心点头，“对。”
如花花慢慢垂下了脑袋。
钟离廷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自己说放弃。
如花花沉寂了半晌，才抬起头，“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知错就改就……”
还没等钟离廷的话说出口，她便出乎意料的道，“我还是想当你的兵。”
钟离廷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我真的没有很差，卫将军都说我有天赋。”如花花说的很小声，生怕一小心再把钟离廷点燃了，“就试一试，哥哥你教我，我都会好好学的。”
她低声喃喃：“……哥哥别直接不要我……”
钟离廷眸色沉沉，面上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不说话时看不出情绪。
半晌，钟离廷才情绪不明的笑了一声。
“当我的兵？”钟离廷压低了声线，“先斩后奏这茬就够你一顿板子了。”
“……”如花花立马跳了起来，后退，“哥哥！”
卫将军没说还要挨打的呀！
“怕了？”钟离廷勾起唇角，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军营里那板子，嗯，大概这么宽，”钟离廷说着，十分恶劣的抬手比了个尺寸。
他这么详细带比划的描述，如花花脑海里一下有了具体场景。
钟离廷继续道，“板子比你的腰要粗多了，你说一板子下去，人是不是就得两半了？”
“……”想象着下钟离廷描述的板子，如花花真的仿佛身临其境，一时呼吸都开始急促。
钟离廷嘴上不停，继续冲击她的心理防线，“想一下那个场景，打之前还要先通报全营，然后行刑人会把你结结实实的绑在长板凳上，你躲都躲不开，第一板子下去，你可能已经开始疼的忍不住求饶的，但执刑的士兵不会停，就算你痛晕过去他
们也不会停，他们会仔仔细细落实每一下板子，直到执行完毕，细想一下，那个时候血肉横飞……”
钟离廷描绘的好像这已经发生了一样，如花花终于忍不住了，“……哥哥！”
“嗯。”钟离廷点头，看着她，“现在告诉我，还想当我的兵吗？”
如花花小声抗议：“哥哥这是威胁！”
“是，我就是威胁，”钟离廷威胁的坦荡荡的，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些乖张痞气，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还透着些沉寂的冷意，“但你没办法，小孩，认命吧。”
“可我想变得有用。”如花花有些难受的垂着脑袋。
卫将军说，军营不留废物。
她不想做那个废物。
“别听他们洗脑，你是女娃娃，尽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没必要去做这些。”
“我不能什么都做吗？”如花花抬起头，看着钟离廷，“女红针线，兵马骑射，我不能都学呢？”
“那你喜欢吗？”钟离廷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喜欢那玩意吗？”
如花花认真点头。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钟离廷第一次重视这个问题，他正视的看着如花花，略微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小孩，在做出最终决定前，你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花花点了点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哥哥出面给你找个大户人家，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穿不完的漂亮衣服，保你一辈子高床软枕衣食无忧；第二，当我手底下的兵，那就是枪林箭雨不得宁日，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