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一些一开始并没关注到的点儿在睡梦中逐渐串联起来。
关于那天对方唇边说不出的伤痕,还有他的一些欲言又止,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一下都有了正常的解释。
如花花拿被子蒙住脑袋,不愿相信。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扇映入室内,接触到光线的如花花才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榻上坐起了身。
所有吃醉酒后的记忆疯狂地涌入脑海。
有些难受,她抬手捂住了脑袋。
好半天,她才逐渐将那些记忆一一梳理消化完。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断成了两半。
如花花整个人呆若木鸡,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些是梦吗?不,那不是……她很确定不是。
所以……她真的……本质就是个流氓?
一想到喝醉以后发生的种种事迹,如花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可是廷哥啊……
老天爷啊,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敢的呀……
如花花一张脸顿时红的发烫,呼吸也愈发的开始凌乱起来。
她真的简直就是疯了!
最后,如花花不由自暴自弃起来。她索性一头栽回了旁边榻上,抬手拉过薄毯盖过头顶,有些自欺欺人的将自己整个人用毯子蒙了起来。
让她死吧。她没有脸去见人了。
……
过了好半天,如花花才缓过了些精神。
就算是狂风暴雨,再怎样也是要面对的。
要不然还是装不记得?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升起,就被如花花一票否决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好像是挺不好的。
但是她难道要去自首吗?
负荆请罪?要说什么?说我错了,不该非礼你?
……好像更加糟糕了。
好纠结,如花花懊恼地揉了把头发,慢吞吞地从榻上爬起来,洗漱更衣。
记忆碎片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醉酒的时候,她好像还说过什么,喊出过他的名字,但是不记得还有没有说过更露骨的话。
如花花并不确定钟离廷没做理会,是单纯当她“耍酒疯”,还是知道了她那些不愿启齿的心事,又佯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她真是怕钟离廷知道,又怕钟离廷不知道。更怕钟离廷是体贴的知道却又装作不知道。
第166章 怕什么来什么
在一阵纠结繁复的情绪之中,如花花终于洗漱完,给自己换了一件日常穿的简单裙衫。依旧是素面朝天,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因为昨日彻夜宴饮庆祝,今天上午,除了有正事的将领们,其余的人都可以休沐半天。但是不管休沐还是不休沐,廷哥肯定都是会去一趟南郊营的。他昨日提起十一他们还未回来,他不会不管,一定会想办法部署营救。
这个事情,她也不会不管的。
说实话她与那些人本身是没有什么感情,毕竟里面除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十一,其余的那些人她连见都没有见过。但是看不得对方难过,对方所求亦是她所求,她想要那和煦的笑意永远都盛在他的眼中。
想要他展颜,首当其冲的就是要解决眼下的难题。
关于怎么救人这件事情,她得仔细地想一想。
如今的建康可不是好进的,而且要救的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堆人。她就算回花家招摇撞骗一通,估计都不好使。
如花花抑制不住地有些头疼,她抬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
算算时间,现在这会儿也该到了馆驿里用早饭的时间。
钟离廷住的房间就在她房间不远的地方。现在这会儿又正是早上饭点,她如果现在这会儿出去吃饭,没准两个人会迎面撞个正着。
算了,如花花一双手都按在门上了,忽然又收回了推门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她还是在等一会儿再出去吧。她现在是完全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怎么去面对钟离廷,面对这件事。
在这件事情上,她完完全全是个懦夫。她怕看到对方的反应。
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有喝醉酒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如花花有些自我厌倦的在闷疼的额头轻轻锤了锤,这破酒量,怎么半点扛不住,以后再也不胡来喝酒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后悔,毕竟……似乎……那时候的滋味,还挺软的。
跳跃的思维让如花花有些自暴自弃地抬手捂住了脸。
她觉得自己这真不像是醉酒,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如花花兀自在房间里纠结半晌,又再次算了算时间,觉得按道理来说,这会儿钟离廷应该已经离开馆驿,出发去南郊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