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的走不了,不想走的留不下,如花花暗自苦中作乐。
很快,外间动静逐渐消失,关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室内只静寂了须臾,而后,她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紧接着是玉带衣衫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不紧不慢的。
太慢了。
脱个衣裳能把人急死。
如花花的腿由于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此时有些发麻,稍微一动整条腿就犹如针扎一般,如花花面部有些扭曲,又忍着不敢出声,生怕被人听到。
片刻后,她耳边听到了入水的声音。
造孽,怎么偏赶上这种事,被迫来了一场听人洗澡。
如花花有些面红耳。
捏了捏酸麻的腿,如花花一只在心底祈祷对方洗快点儿。可事与愿违,外头那位不紧不慢地撩着水,一点都不匆忙,急得如花花都快恨不得冲出去替对方洗。
随便泡一下不行吗?洗那么细还能洗出朵花儿来不成。
如花花暗暗咬着牙,在心底给人上了一笔大仇。
第142章 被发现了!
时间在此时此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趴了半天,她半举着的手也都要跟着麻了。
这样呆下去,早晚露馅。
如花花动了动酸麻的手腕,稍稍在有限的高度里抬起身,将那张记满了毒药的纸从衣襟间轻轻拿了出来。
她听着外面水声的动静,小心翼翼将那张写了半张字的纸展开,借着外间照进来的微弱的光,将那些晦涩的词语都强行刻入脑中。
最后,确定自己已经一字不差地将东西背下来以后,如花花面如土色地将那混着墨汁味的纸塞入口中,艰难嚼碎,更艰难吞了下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外头那扰人心烦的水声渐歇,紧接着,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听到外头终于换了一种声音,如花花暗暗地松了口儿气。
这青天白日的,洗完总不能呆房间不走吧?等对方一出去,她就可以找机会从这里溜掉。
如花花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跟着添了几分精神。
随之,她耳边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
如花花轻轻蹙了蹙眉头。透过床底,她眼睁睁看着,那双木质青缎的拖屐随着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最终,那双脚步停在了拔步床前。
如花花心底犯嘀咕。
他要做什么?
这大青天白日,他不会是要睡觉吧?
下一刻,如花花就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远比对方休息还要让她觉得棘手多了。
只听“唰”地一声,一柄闪着寒芒的长剑嗡嗡响着钉在了她眼前的脚踏上,那冷厉的寒光直刺得她眼疼。
如花花内心倏地一惊。
下一刻,她耳边就砸下了一道冷冷地声音,“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如花花心底一梗。
说不定这江阴侯早就发现有人藏在这儿了,却猫捉老鼠一般不紧不慢的,故意让她提心吊胆了半天。
果然可恶!
如花花抿了抿唇,手肘微微支起撑在地上,自暴自弃地从床榻底下往外挪。
空间不大,她挪的艰难,好不容易挪出一半身子,如花花忍不住抬了抬头,一下对上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视线。
四目相对,四目里皆是震惊。
“你,你怎么在这儿?”
花以朝眉头拧起,原本还以为院子里混入了什么不入流的小贼,怎么是她?
如花花觉得没眼看。
面前的江阴侯只穿了轻薄的墨色长裤,脚踩一双青缎拖屐,一根墨色发带束发垂下搭在肩头,除此之外他身上居然再无半点多余的布料。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如花花下意识躲闪,整个人猛地往后一缩,慌张下不小心撞上了床面,“哐”地一声闷响,她不由捂住后脑勺叫出了声。
嘶……疼!!!
瞧着人泪眼汪汪地趴在床底下,花以朝随便扯了件里衣披上,弯下腰半跪于地,倾身抓着她的两边肩膀,一把将人从床底下给捞了出来。
“躲在这儿做什么?”
“疼……”如花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两条腿早都麻了,强行挪动,双腿宛如针扎一般,浑身肌肉都跟着紧绷起来。
花以朝放轻了一些手下动作。
他没想到,这丫头看着细细瘦瘦,可半点儿不似骨感,拎起来时,那手臂上隐约还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
花以朝不由有些意外。
他将人给拎到了床边坐着,又从一旁的木椸上不慌不忙地取了件外衫穿上,方才问道,“脑袋没事?”
如花花揉了揉脑袋,没肿,便泪眼汪汪地摇了下头。
花以朝又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如花花面色一僵。
他怎么还没忘记这茬?